玄古居,玄台。
剛落地,陵越就見到了煉劍爐和一旁的用來捶打劍的玉台。煉劍不應該在劍閣嗎?怎麼會在玄古居呢?心中很是疑惑的陵越,很想開口問問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恰巧這時,紫胤開口了。
“越兒,過來”
“是”
陵越聽聞,趕緊走到紫胤身邊,聽候吩咐。雖然剛剛開始陵越并不明白紫胤為何挑了玄古居後方的玄台來煉制劍鞘。不過很快,聰慧的陵越還是想明白了紫胤的用意,畢竟劍閣在前山,若是在前山煉制的話,這個消息很容易就會在天墉城傳開,到時反倒是個麻煩。而且這件事和屠蘇有關,不能讓太多的人知曉,否則,又會在天墉城裡掀起一陣軒然大波。
“想要幫助屠蘇把焚寂劍上的煞氣遮蓋掉,最好方法莫過于把這塊寒鐵制作成一把劍鞘,這樣大概就沒有人能夠認出了。”
紫胤道出了這寒鐵的用處。
“越兒明白,可是,師尊,越兒應該怎樣做呢?”
陵越知道了用處,就迫不及待的詢問應該如何制作劍鞘。
“首先,把寒鐵放到煉劍爐裡面,運起靈力,點燃陰火,并且一直向着爐内輸靈力,靈力得穩定,隻能用一成靈力。兩個時辰之後,寒鐵就會變得柔軟,這時就可以取出,放到玉台上塑形,塑形完成後,再次放到煉劍爐裡面,回爐用陰火煅燒兩個時辰,然後取出,放到玉台上,以血為引,用霄河劍劃破手腕,利用滴出的血把修煉過後的清寒之氣渡進劍鞘之中。傷口要小,把手置于劍鞘的上方,這樣就可以讓血液順着霄河劍的劍刃滴到劍鞘上,直到滴滿九九八十一滴方可”
紫胤耐心的解釋了制作方法。
“越兒明白了”
陵越按照紫胤的說法來做,滿以為會很容易,但真正開始做的時候就不這樣認為了。首先,得保持着穩定的靈力流向煉劍爐,這就是一件極不容易的事,畢竟,時間有兩個時辰,而不是兩柱香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時辰,陵越就覺得有些體力不支,頭昏眼花,完全沒想到隻是耗費一成的靈力維持陰火,卻那麼難。這兩個時辰的時間,真的是陵越憑着骨子裡的那一股狠勁死死硬撐過來的。等到兩個時辰完了之後,頭昏眼花的陵越險些一個踉跄摔倒在地,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緩了近兩柱香時間,還是昏昏沉沉的陵越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些,可眼前還是有很多星星在飛舞。頂住頭昏眼花,陵越取出已經變得柔軟的寒鐵,放到玉台上,用專門制作劍鞘的工具,細細打磨。在陵越的精心制作下,一個精美的劍鞘初具雛形。一旁的紫胤看在眼裡,一股驕傲之情也溢于心間,沒想到他的越兒在鑄劍方面還有些天分,看來日後可以在鑄劍上給越兒更多的指導,或許還有自己意想不到的收獲呢!雖然紫胤的眼中有着明顯的欣賞之情,但是正在專心緻志打磨着劍鞘的陵越,可沒有心思來看紫胤此時此刻的表情和眼神。現在陵越的心裡就隻有一個念頭:把劍鞘做好,這樣,屠蘇就會好過一點了。花費了将近四個時辰的時間,陵越才将劍鞘做好。做好的劍鞘又回到爐子中,用陰火煅燒兩個時辰塑形。這之後取出的劍鞘就已經泛着些許淡淡的白色光芒,隻是這白色的光芒并不溫暖,反而帶着些清冷。劍鞘被放到玉台上,接下來就是以血為引,将陵越體内吸取的冰蓮花的清寒之氣盡數渡到劍鞘之中,讓劍鞘真正擁有靈力和靈性。這件事,就更加不容易了,可以這麼說,這才是整個過程中的重中之重。若是沒有人血作為引子,即使有修煉尚佳的清寒之氣也是枉然。陵越按照紫胤的說法,用霄河劍輕輕在手腕處劃開一個口子。但是,很奇怪的是,傷口是有了,隻是在皮膚上有一條紅線而已,但就是不流血。
陵越用一種疑惑地眼神望着紫胤,想要知道這是為什麼。
“劃得深一些,要讓傷口深可見骨”
紫胤如陵越所願,告訴了陵越這其中的關竅。
“越兒明白了”
狠了狠心,陵越用力把傷口劃得更深了一些。看來想要換的屠蘇的平安,還得經曆錐心蝕骨之痛啊!不過,這痛,我陵越願意接受,為了我陵越這一生唯一愛過的人。深可見骨的傷口被劃開了,終是滴出了鮮紅的血液。那鮮紅的血順着霄河劍鋒利的劍刃,滴到劍鞘上。隻是,這個過程很是奇妙。鮮紅的血在順着霄河劍流淌的過程中,愈是靠近劍尖,顔色也就變得愈是湛藍,而滴到劍鞘上的血則立刻變成了透明的,迅速的滲入劍鞘中,而劍鞘似乎是有所反應似的,發出了柔和的奶白色光芒。但是,似乎這傷口是一次性的,滴出了那一滴血液後,就不再滴落了。無奈,陵越不得不又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上深可見骨的一刀。每割一刀,便是一陣剜心的疼痛,并且随着血液的流失,經由在陵越體内修煉過的冰蓮花的清寒之氣,也随之渡到劍鞘裡去了。漸漸地,陵越的唇色開始泛白,額頭上的汗水也滲出不少。直到九九八十一刀過後,終是完成了。可陵越的手臂,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而陵越的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或許是流血過多,并且抽取了功力的緣故吧。
紫胤拿起劍鞘,仔細瞧了瞧,不置可否。
“師尊,呼~呼~呼~,這劍鞘是成功了嗎?”
陵越通過紫胤淡然的外表,根本無法判斷這個劍鞘究竟成功沒有,這可是事關屠蘇的重要的事情,自己可不能馬虎啊!可一開口,粗重的呼吸,就暴露了自己耗費了太多功力和體力。
“嗯,應是成功了,現在越兒可以拿到禁地去,把焚寂劍歸鞘了”
紫胤看着手中的劍鞘,不禁暗暗為陵越的執着感到無奈,這就是宿命,天定的緣分也會有辛苦啊。前路坎坷,但願你二人能守住本心,始終如一啊。
“真的嗎?師尊?”
陵越一聽到成功了,就忘記了自己手臂上八十一條傷口的疼痛和紫胤的忌諱,立刻抓住紫胤的袖子,再次确認。
“...真的”
紫胤淡淡地看了陵越一眼,給了一個令陵越安心的答案。
“方才陵越太過興奮,僭越了,還請師尊責罰”
陵越雖是興奮,但也沒有讓大腦完全當機,紫胤的那微微的沉默以及那樣一個眼神,都暗示着自己的行為太過魯莽,這可是紫胤的忌諱之一,自己怎能這樣恣意妄為?怎能這樣得意忘形?于是,趕緊跪下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