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躲瘟神一樣,百裡屠蘇腳下生風,“蹭~蹭~蹭~”就竄回了歐陽少恭的府邸。
連一個招呼都來不及給歐陽少恭打一個,就行色匆匆的向着自己的廂房跑去。
百裡屠蘇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倒是讓正在院子裡面,在下人的幫助下,侍弄花草的歐陽少恭吃了一驚。
一直以來,都是十分淡定的屠蘇,怎會這樣驚恐?就像是受了驚的兔子一樣?還連蹦帶跳的?還不停的回頭看,難道碰到鬼了嗎?又會不會是天墉城的追兵到了呢?不可能啊!明明屠蘇呼吸如常,并沒有出現打過架的痕迹啊!不該啊!若是真的出現了天墉城的追兵,屠蘇應該一進屋,就拉着自己離開了,又怎會隻是往自己的房間裡面去呢?會不會是在躲什麼人呢?難道是風晴雪暴露了?這也不可能啊!如果是風晴雪見到了屠蘇,屠蘇身體周圍應該是有瘴毒味道的,可是屠蘇身上,明明就什麼味道也沒有啊?又會不會是靈蝶呢?可這附近并沒有靈力波動的迹象啊!這倒還真是怪了!可這樣的情态,會不會是碰到他那個師兄了呢?但這就更不可能了。若是見到陵越的話,以陵越的武功,怎麼可能會讓屠蘇跑了,而沒有抓到他呢?這陵越的武功,依照自己在天墉城收集的資料來看,雖然沒有那個掌教真人道行高深,若是就隻論武力的話,那個掌教真人也未必是個對手。而屠蘇一直以來都是陵越在教習劍術,依着在天墉城的境況來看,屠蘇若是沒有煞氣的幫助,想要打赢陵越,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前幾天晴雪才用幽都秘法為屠蘇壓制過煞氣,就現在的境況來看,屠蘇并沒有煞氣發作或者發作過後的痕迹,以此類推,屠蘇也應該沒有碰到過陵越,否則,在屠蘇沒有催動煞氣的情況下,隻有一個結果--屠蘇繳械投降。當然,也包括另外一種情況,那就是屠蘇主動對着陵越投降。但是,在琴川境内,并沒有感知到有其他的靈力來源,肯定沒有陌生的人或者其他修煉過的物種來到琴川,否則,自己早就感知到了。更何況,今日屠蘇離開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時辰,想要走到琴川之外,哪怕是地方稍微偏遠一點的郊外,都是不可能的,又怎麼會發生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呢?莫不是真的碰到鬼了?可這大白天的,哪裡來的鬼啊?
“屠蘇~屠蘇~”
歐陽少恭望着屠蘇匆匆離開的方向,試着喊了兩聲。
但是,隻顧着匆匆離開的屠蘇,充耳不聞。
歐陽少恭看到這樣的情狀,隻得搖了搖頭,不解其中關竅,想他歐陽少恭聰明一世,怎麼還會有他猜不到的人的心思?
此時,寂桐來到了歐陽少恭身邊。
“公子,你少算了一個人”
蒼老的聲音,就如同經過了千百年時光的洗濯,隻留下歲月的暗紋與深痕。
“誰?”
歐陽少恭在屠蘇踏進門的那一刻,就發現寂桐已經站在了不遠處,隻是沒有打算現身罷了。
“你的發小--方蘭生”
寂桐仿佛是很了解一切似的。
“...小蘭?”
歐陽少恭有些遲疑的開口,可未幾,便已明了寂桐之意。若說自己與屠蘇之間冥冥之中的靈魂的相互牽引,以及自己對世事人情的深刻洞悉,能夠讓自己十分輕易的知曉屠蘇的想法。但是,不過是和自己萍水相逢的寂桐,卻是似乎非常了解自己似的,雖然自己已然十分謹慎,可終有百密一疏的時候,而在這個時候,寂桐卻像是上天派來的幫助自己的人一般,剛好能夠補足自己那一處疏漏,這等滋味,還真是不知該如何形容。不知為何,自己對寂桐總覺得有幾分熟稔,卻又覺得有幾分陌生。可每每自己的猜不出答案的時候,寂桐就會告訴自己答案,而每每答案,都是對的。這種感覺,太神奇了,幾乎可以說是默契至極,就好像是又回到了那個仙島--蓬萊,回到了那一段和巽芳心有靈犀琴瑟和鳴的日子......
一想起自己那個潑皮的發小,歐陽少恭也覺得一陣頭疼。這方小公子方蘭生的宇宙無敵“挽手神功”,真的可以是說是人神共憤。不管見到誰,隻要是自己的要求不被滿足之時,就會施展他方小公子獨創的“挽手神功”,讓人頭痛不已,也無奈至極。每每這時,你除了答應他的要求外,别無他法。否則,他會繼續像一隻蒼蠅一樣,在你眼前飛來飛去,就是攪得你難以安甯。與其被氣死,不如主動繳械投降更好,也免得讓自己日子過的“太過熱鬧”。
“寂桐,你回避一下,小蘭來了”
歐陽少恭感知到方蘭生手上那一串佛珠的靈力,立刻囑咐寂桐回避。在他歐陽少恭的計劃裡,現在還不是寂桐現身的時候。
“是,公子”
寂桐也知現在讓方蘭生看到自己,會惹來無盡的麻煩,自己自然不能成為歐陽少恭的掣肘,畢竟,歐陽少恭是......
寂桐匆匆離開,回到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