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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章 前赴江都見故友,上房密語幾千重【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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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尚未過半,陵越就開始臉色發白。

坐在陵越正對面的風晴雪看着,心頭覺得不太妙,悄悄地往歐陽少恭的方向遞去眼神。

感覺到從側面而來的熱辣目光,歐陽少恭回視過去。

風晴雪沖着陵越的方向動了動眼珠子。

歐陽少恭了然,往陵越那方看去。

不僅僅是他皺了皺眉。

“他”也皺了皺眉。

如此情形,自然是善解人意為佳:“阿越,你沒事吧?”

正在扒飯的陵越擡起眼來,眼神渙散:“啊?”

此刻,三道目光都集中在了陵越身上。

隻見陵越眼神渙散,嘴唇發紫,面色清寒。

他本人卻對這種狀态無知無覺。

歐陽少恭連忙放下碗,正欲替陵越診脈,還未碰到陵越的寸關尺,便敏銳地感覺到有一股陰寒之氣自陵越身上傳來。

這...

很不對勁!

歐陽少恭也不再猶豫,趕緊切脈。

忽而,歐陽少恭的面色變得古怪,眉頭緊皺。

風晴雪急切道:“少恭,陵越大哥情況如何?”

歐陽少恭垂了一下眼:“...恐怕危在旦夕。”

風晴雪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百裡屠蘇滿臉焦急:“少恭,你...”

歐陽少恭皺着眉頭看向百裡屠蘇:“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原以為是心疾,為何是身中寒毒之象?”

百裡屠蘇一怔,微微側過臉去,神情低落:“都怪我,不該亂跑。隻顧着自己發洩情緒,沒想到會讓師兄那麼擔心地一路追随。我...”

喉頭滑動了一下:“方才,師兄力竭,又一次心疾發作。但卻并不厲害。我以為...還與他争辯...”

皺了皺鼻子,隐約有點鼻音:“但哪裡知道...他竟...”

哭喪着臉看向歐陽少恭:“少恭,師兄他怎麼樣了?會不會...”

歐陽少恭少有的疾言厲色:“還未到最後關頭,說什麼喪氣話?!”

切脈的手将陵越的手翻過來,隻見手腕上的經脈蔓延着深藍色。

走的就是手少陰心經。

五行屬水的體質,碰上寒毒...

尚有心疾...

恐怕...

歐陽少恭閉了一下眼,沉沉歎道:“抱歉,此種寒毒集中了天下至寒之物淬煉,我作為醫者,無能為力。”

百裡屠蘇一下拍案而起:“什麼?!”

就連風晴雪都十分吃驚。

但風晴雪還是抱有一絲僥幸,繞過百裡屠蘇,來到陵越身邊,也切上了陵越的脈。

一切脈,感知到那深重的寒氣,風晴雪一下臉色變暗。

也許百裡屠蘇是這世上最牽動陵越的人,百裡屠蘇這麼一聲斷喝像是叫醒了陵越那已經隐隐被凍住的魂魄,竟眼神清明了些,環顧四下,有點奇怪:“你們這是做什麼?”

歐陽少恭眼神複雜地看向陵越:“阿越,你可知你身中天下多種至寒之物淬煉而成的寒毒?就目前來看,恐怕僅有一個月左右的陽壽了。你五行屬水,毒性進展非常的迅猛。若是我沒有斷錯,你方才長距離的使用輕功,消耗真氣,便是那個催命符~”

陵越有一點點恍恍然,但更多的是坦然:“此事,也是去追屠蘇半路之時,我才發現。或許是我功力深厚,又修行精深,才遮掩了此事,讓它看來極為似我那隐藏極深的心疾。”

淡淡勾勾嘴角:“你們無需如此憂心。天無絕人之路。”

正欲反手握上歐陽少恭的手,安慰一番,但卻手腕難以翻動。

歐陽少恭見狀,想要把手撤回,卻也一點動不了。

歐陽少恭身為男子,陽氣重,倒還好些。

此刻,風晴雪已然在眼睫上有了霜。

歐陽少恭趕忙道:“屠蘇,快!提升内力,用真氣分開我們!”

百裡屠蘇一怔,立刻依言行事。

倒還好,歐陽少恭那方相對輕易。

而風晴雪這邊就吃力許多了。

陵越緩緩看向百裡屠蘇,聲音略啞:“屠蘇,運轉三昧真火,但卻以身體為熔爐,丹田為爐竈。”

百裡屠蘇聞言,立刻轉換了方式。

比之歐陽少恭的指點,确實更有效。

一下就分開了陵越和風晴雪。

然而,風晴雪沒法動。

百裡屠蘇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走到風晴雪身後去,右手手掌抵着風晴雪的背心,幫着風晴雪運化寒力。

約莫兩盞茶過去,風晴雪才恢複了自由。

風晴雪連忙道:“多謝屠蘇~”

百裡屠蘇沒有理會,又走到歐陽少恭身旁去,為歐陽少恭驅寒。

歐陽少恭的狀況好了很多,未消片刻,也就行了。

百裡屠蘇憂心來到陵越身旁:“師兄,求你,讓我幫你~”

但陵越卻閉上了眼,充耳不聞。

歐陽少恭勸道:“阿越,就讓屠蘇幫你一把吧~若是光憑你自己,用真氣去運化,實在太慢了~”

百裡屠蘇都要掉淚了:“師兄~”

但陵越卻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做鐵石心腸。

百裡屠蘇的眼淚順流而下,膝蓋也跟着彎曲:“師兄,你非要我跪下來,求你嗎?”

陵越的喉嚨裡都像是含了一團冰,但聲音卻異常的擲地有聲,威嚴盡顯:“百裡屠蘇,你敢!”

百裡屠蘇當然不敢。

隻能憋憋屈屈地站直身子,不知所措,淚如雨下。

歐陽少恭看得惱火,推了百裡屠蘇一把:“你管他作甚?他現在也動不了!你要做,他還能在這個時候攔住你?先斬後奏又如何?他還能不要你了?”

百裡屠蘇甚至是身子都抗拒地後退了一步,淚水依舊洶湧,但真的不敢。

歐陽少恭瞧着百裡屠蘇這退縮的樣子,懊惱得很。

便将目光轉向了風晴雪:“晴雪,你來!”

然而,方才深受寒毒摧殘,風晴雪摸了摸還在澀疼的手,也往後退了一步。

無言之意非常明顯。

歐陽少恭高高揚了一下眉。

站起身來,迅速抓過百裡屠蘇的手,按在了陵越肩上。

又迅速撤回手。

這下,誰都不得不接受。

陵越幾近咬牙:“少恭!”

歐陽少恭這下才神哉哉地優雅坐下,以牙還牙:“屠蘇是你師弟,是你們天墉城的弟子,哪敢違背你這個師兄長老的命令?我又不是,何懼執劍長老之威?”

在陵越看不見的背後,風晴雪對歐陽少恭豎起了大拇指——還得是少恭厲害~

得了舒緩的陵越,皺皺眉頭:“少恭,此事非常兇險。你也感知到,這寒毒不僅僅會戕害我,也會殃及無辜,你怎能讓屠蘇因我涉險?”

歐陽少恭還十分有閑心地喝了口茶:“我想,這個危險不涉,恐怕屠蘇才會抱憾終身。”

精明地看向百裡屠蘇,傲嬌地揚揚眉:“對吧?”

百裡屠蘇正專心傳功,也分不出精力來,但還是應了:“嗯!”

陵越看了同仇敵忾的兩人一眼:“你們...”

忽覺無語。

繼而索性閉眼專心調息。

風晴雪也回到位置上坐下,但還是被方才陵越那霸道而威嚴的模樣給吓了一大跳。

搓了搓手臂,猶覺心跳得厲害。

眼睫顫顫。

不敢看向陵越。

甚至覺得離陵越越遠越好。

歐陽少恭也安靜下來,但沒再用飯,隻是品着茶。

慢慢的,眉心還是擰成了一團。

大概三刻鐘後,師兄弟倆才收了功。

百裡屠蘇是一腦門子的汗,陵越卻是狀态和緩許多。

隻是這臉色卻因百裡屠蘇而陰沉:“放肆!”

風晴雪小心肝兒一抽,吞咽了一下,覺得胸口發悶,壓抑得很,恨不得縮到雅間的角落裡去,尚且安全一些。

這老虎發威,真的是撼天動地。

歐陽少恭雖不至于像風晴雪一般,但也拿給陵越的厲聲給震了一下。

反應過來,便軟道:“阿越,此事不怪屠蘇,是我擅作主張。你要怪,就怪我吧~”

陵越眼神一凜:“怎麼怪?”

冷淡而邪肆地揚了一下眉:“‘鑽骨龍’還是‘猶抱琵琶’,再或者‘銀河下凡’?”

百裡屠蘇與風晴雪對視了一眼,從未聽過這幾個詞的他們,充盈在腦海中的,皆是問号。

而能夠聽懂的歐陽少恭,一下變了臉色,比之方才寒毒發作的陵越,都面色清寒,微微别過眼去,抿住了唇,藏在袖管中的手漸漸收緊,指甲已深深陷入掌心。

陵越睨了百裡屠蘇一眼:“脊杖三十。”

百裡屠蘇有些發懵——怎麼這話題轉的那麼快?

脊杖?

還三十?

好像...芙蕖說過,這個處罰十分惡毒,是杖刑中最要人命的。

脊杖五十,便能徹底去人生息。

百裡屠蘇驚恐地瞪大了眼:“師兄!”

陵越看都不看百裡屠蘇一眼,聲音比那寒毒還冷淡:“誰是你師兄?”

百裡屠蘇眼睫打了個顫,臉色明顯的衰敗下來,最終還是躬身一揖:“弟子百裡屠蘇謹遵長老之令。”

陵越瞥了一眼百裡屠蘇作揖的手:“隻有這麼一次。”

百裡屠蘇抽抽鼻子,聲音略帶哽咽:“是~”

陵越稍稍和緩了臉色,環視衆人,道:“此毒甚是兇險,原本還想和你們一道探究碎片之事,但現在也隻能去找道淵前輩,從他那裡借用炎泊泉和火焰草拔毒。此行,就讓屠蘇陪我前去幾日。這毒雖然經此,不一定能夠全部拔除,但也能削減九分。如此,便無大礙。待得師尊出關,最後的餘毒也能徹底拔除,再不會有所影響。大家放心。此番,少恭和晴雪你們就先回琴川,等我們的好消息就是。”

面對如此一錘定音的安排,衆人也不能如何。

陵越看了看衆人——沒意見,也不再說什麼。

隻是在這個時候卻看向了風晴雪,語氣中似乎含着隐憂:“晴雪,那晚,你的術法真的完全奏效嗎?”

風晴雪愣了一下——這怎麼...

垂下眼,抿了抿唇:“我把幽都人的身份都告訴你們了,陵越大哥也不信我嗎?”

陵越淺淺歎了口氣:“晴雪,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我在想,既然你雙管齊下,斷絕源頭,又迅速控場,靈力又十分純淨強大,理應不會有任何問題。但後來...我不得不發動天墉城最高級大範圍必殺技——‘萬箭穿心’。經過那麼一番鏖戰,實話說,我與屠蘇都消耗頗大。在這種情況下,還要下這等大範圍的必殺技,委實是以命相搏。如此一來,命門洞開,這才是我身染寒毒的重要原因。以往,即使是這種劇毒,也不會這般奈何我。”

風晴雪聽聞這麼一番變故,低下了頭:“...我...我不知道...”

放在條凳上的手,手指不斷地搓揉着條凳的邊緣:“...我...其實未曾通過考核,便直接進駐了娲皇殿。與哥哥不同。哥哥是确實曆經考核而去,而我隻因與他的親緣關系,以及在多年前,我幽都衆位與一高手對戰,人丁零落有關。女娲大神也知此事,但仍舊認可了我靈女的身份。進入神隐時代,無論是人丁,還是這些人丁的能力都在下降,以次充好,是越發的無奈之舉。”

陵越略帶一絲溫柔:“晴雪,你無需自責。此事既然有解決的門路,便是天無絕人之路。此番,就靜待我和屠蘇凱旋吧~”

風晴雪的眼睫顫了顫,嘴唇蠕動幾下,卻也說不出什麼來,臉色灰暗。

陵越側頭,看向百裡屠蘇:“屠蘇,事不宜遲,我們走~”

百裡屠蘇恹恹的:“是~”

随後,陵越與歐陽少恭道了别,就帶着百裡屠蘇離開了。

歐陽少恭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内眼角往鼻梁的方向微微擠壓。

心頭,不僅僅有了狐疑,也有了隐隐的黑雲壓城城欲摧之感。

風晴雪此時也失去了吃飯的胃口,拿起筷子,也不過隻能撩一撩,卻始終塞不進嘴裡去。

看向歐陽少恭:“少恭,方才陵越大哥說的那是什麼意思?你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歐陽少恭收回目光,松開藏在袖管中的手,有一絲幽然:“...阿越所言,乃皇宮處決皇親國戚的衆多極刑其中之一。”

整張臉都布滿了灰色:“這些極刑手段都非常的殘忍。行刑過程之中,禦醫之中的仵作聖手以及首席,往往随時在側。确保犯人活着且感知敏銳地接受這些個極為痛苦,能夠去掉大半條命,卻又死不了的刑罰。”

微微别過眼去:“晴雪,不要再問,你不會想要知道,這些刑罰是如何進行的。”

風晴雪頓感後背上被潑了一盆冰水,臉色更為難看。

稍稍緩了緩,歐陽少恭看向風晴雪:“晴雪,這江都是江南重鎮,能夠采買的東西也甚多。之前,我便有給你煉制遮掩瘴毒丹藥的計劃,但琴川那處頗有些限制。原想拜托生意也做到江都的方家幫忙收集藥材,既然來了,我們就多留幾日,讓我借瑾娘那處行個方便,可好?”

風晴雪一怔,心頭滑過一絲溫暖:“好~”

歐陽少恭也跟着笑笑:“那我們這就出去采買~”

風晴雪點點頭:“好~”

随後,兩人也就離開了。

如此一來,還顯得這麼一頓飯有些多餘了。

***

陵越和百裡屠蘇離開後,并未直接禦劍離去,而是走去稍微隐蔽些的地方,才由百裡屠蘇禦劍,帶陵越而走。

一路往西。

看着腳下略過的風景,陵越目光清幽。

百裡屠蘇微微偏頭:“師兄,你...方才...”

陵越歎了口氣,十足十的無奈:“你可知你跑了多遠?竟從江南最南邊,跨進了江北的範圍~這麼遠的距離,若是禦劍也就罷了。但如此瘋狂地使用輕功,确實問題很大。更何況,我的心疾還尚未有多少改善,消耗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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