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青歌打人的姿勢是跟她媽學的,又抓又撓,手上有什麼東西就丢什麼東西。趙童生幾人都是文弱書生,哪裡是商青歌的對手。
商青歌戰力全開,從茶館内打到茶館外,把趙童生幾人打得四處亂竄,街裡街外不少人在一旁看笑話。
因商青歌在大街上打得過于激烈,她家的牛都被驚跑了,劉洋怕牛在路上亂跑傷到人,隻能放棄阻攔商青歌打人,追着牛跑了。
四月攔不住商青歌,茶館老闆怕出事,使了小二尋來衙役,把商青歌和趙童生幾人都抓走了。
急得四月跟在後面抹眼淚:“姑娘!姑娘,你放心,我會找人來救你的,衙役大哥,你們輕點,我們姑娘畢竟是女孩子。”
四月剛想去找二老爺,卻想起自家姑娘立女戶時,二夫人一直阻攔。
氣的姑娘當着所有親朋好友的面說,這輩子除非幹成大事,否則絕不登二夫人家的門,現下隻能與趕着牛車回來的劉洋彙合,往臨水村方向趕去。
但這事鬧得實在太大,哪怕四月有心替自家姑娘遮掩,半天後,二夫人還是從下人口中得知了消息。
“娘,你怎麼來了?”二夫人在商家門口迎入一個一身幹瘦,面容嚴肅的老婦人。
老婦人推開二夫人要來攙扶的手呵斥道:“我再不來,你們商家的名聲都要被你敗壞完了。”
二夫人把盧老夫人請進堂廳入座後,才諾諾道:“娘說的哪裡話,我哪裡敗壞商家名聲了。”
盧老夫人伸手就想敲打二夫人,被錢媽攔下。
“老夫人喝茶。”錢媽揮手讓下人們離開堂廳,為盧老夫人上了杯熱茶。
二夫人與盧大爺是龍鳳胎,當年盧老夫人同時産下兩個孩子,身體虛弱,擔心同時照顧兩個小孩力有不逮,便把二夫人交給盧太夫人照顧。
後來盧老夫人想把二夫人接回照顧,盧太夫人舍不得,年齡較小的二夫人也不願意,緻使二夫人與盧老夫人不太親近。
二夫人出嫁時,也是盧太夫人做主把錢媽給了二夫人做陪房。
這會見錢媽說話,就跟當年盧太夫人在世時一樣,老搶她為人母的地位,盧老夫人心頭更不痛快。
“倒是有人護着你,看來我這趟是來得多餘,我回了便是。”盧老夫人說着便要走。
二夫人被生母激得落淚,錢媽心疼得不行,隻能讪讪說道:“老夫人說的哪裡話,家裡出了這種事,偏我家老爺随大老爺大夫人外出去了,夫人正找不着主心骨,看着您老來了,心頭正松口氣,老夫人您與夫人慢聊,我去廚房看着點廚娘,讓她做點老夫人愛吃的。”
說着錢媽退了出去,走的時候還把堂廳大門關上了,不準其他人靠近。
“娘!”
盧老夫人看錢媽退去,二夫人又口頭求饒,這才坐了回去,喝了口茶又想起此次來商家的緣由,面色又嚴肅起來。
“當初我就跟你說過,這閨閣女子就應該好好約束,要不是你不上心,青姐兒哪會生出立女戶的心思,若是沒有生那心思,又怎麼闖出如今的大禍。”
盧老夫人向來嚴肅得很,二夫人從小就怕她,見盧老夫人說話時那手擡得老高,怕挨打,小聲為自己辯解道:“青姐兒從小跟她祖父長大,母親也知道,我家公公平生最驕傲的就是年輕時出門經商闖出一番家業的事,教導青姐兒時,也是算盤珠子不離手,我實在不敢插手。”
盧老夫人雖然沒有親自教導二夫人,但也是看着她長大的,對自家女兒的習性也算了如指掌,隻冷哼兩句,“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讓你嫁入商戶之家,小門小戶的,禮義廉恥全都不懂,當初我就勸你把女兒要回來,你非磨磨蹭蹭的,等要回來,青姐兒品行都定型了。”
二夫人也不敢說,當初明明是父親讀書花費太多,家裡供應不上,才把她嫁到商戶家換取銀錢,隻能任由盧老夫人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