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發生的事讓商青歌感覺不可思議,兩世的記憶加起來就沒見過把兒子攆出去,把财産分給兒媳婦和孫子的。
劉家的其他成員也沒有反對這事,商青歌想着大舅舅平日的為人,實在想不出他到底犯了什麼錯居然被劉家趕出家門。
不過劉家人都三緘其口,她也不好多加打探,畢竟她算不上劉家正經親戚,加上最近金玉滿堂的生意越來越好,她忙都忙不過來。
過了段時間,這事就更不在她心上,想着餘下的欠款也還完了,心情更加舒暢。
“商老闆,我聽說貴店現在推出了一種阖家歡樂套餐,隻要少許錢就能做上一大桌的菜,不僅有酒有肉,有糕有點,還能免費喝下午茶聽書?”
一個衣服洗得發白的漢子,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打聽道。
商青歌一看就知道這人家境一般,熱情回應:“老哥打聽得沒錯,我們目前确實有這個套餐,老哥家是要辦喜事?”
漢子看商青歌并不嫌棄小生意,又提到家裡的喜事,說話也自在起來,滿面紅光地笑道:“商老闆真是神人,下個月我兒子要成親。
我吧,以前拼了命往城裡奔,鄉下的房子田地都賣了,買了個小房子,平日裡還好,這不,家裡有啥事,來兩人,站都站不下。聽說商老闆為人厚道,金玉滿堂的菜價便宜,就想來定幾桌辦喜事。”
“那可恭喜老哥了。”商青歌拿出一個賬本,翻到下個月,又問道:“老哥家的喜事是下月哪天?訂幾桌呢?不瞞老哥,咱們金玉滿堂生意太好,好些日子都訂了席,要是老哥家的大喜日子跟别人的撞了,咱們店怕是接不了。”
“喲,下個月都有人訂了?”老哥急忙往賬本上看了眼,指着一天說道:“商老闆,我兒子十二月初十成婚,你看看還能訂不,我家要訂8桌。”
那漢子看不懂商青歌的本子,手心裡急冒汗,要是不能在金玉滿堂訂上桌,就隻能回鄉下借他大哥的屋子辦席,他大哥還好,可大嫂一向看他家不順眼,到時候少不得扯上其他亂七八糟的。
翻到十二月初十那天,上面還是空白的,商青歌笑道:“老哥運氣挺好,那天剛好空着,你訂八桌,你是怎麼訂?我……”
商青歌正要說訂金的事,劉小二急匆匆來到商青歌面前,面色為難地說道:“咱們店門前來了個人?”
商青歌奇怪,“咱們店哪天不來人。”
“不是。”劉小二見商青歌沒反應過來,小聲說起來,“咱們店面前來了個人,是個女人,正跪在門口不走呢。”
金玉滿堂生意這麼好,來找事的人不是沒有,基本是由商宣打發走了,劉小二不找商宣偏來找她,看來這事商宣不好處理。
商青歌讓劉小二把商宣找來,跟老漢商量一下宴席訂金的事,老漢聽說門口有人跪着,八卦之心早就起來了,連忙表示不急,他等商青歌回來處理,隻要把下個月初十的日子給他留着就行。
老漢一副八卦相,商青歌也不好說什麼,隻能任老漢跟着她們到了門口。
門口跪着的是個身形敦實的女人,頭上隻有一個木簪子挽着發,穿着說不上破破爛爛,但也沒好到哪裡去,一看就是窮家出身。
“怎麼回事?”商青歌看向旁邊氣鼓鼓的四月。
四月還沒來得及回,那女人就跪着前行幾步,咣咣就給商青歌磕頭,“你就是小妹吧,我是你大姐呀,小妹,大姐家快活不下去了,求你給條活路給我,财産什麼我是不敢與你争的,隻求你讓我在金玉滿堂做個夥計,燒火洗碗,掃地,我什麼都肯做的。”
女人的這番話,一時把商青歌說蒙了,什麼活路大姐财産夥計的,她這個原主該不會是什麼古代女□□大佬?還有原身不是隻有一個弟弟商青宇嗎?哪裡來的弟弟?原身親爹的私生女?
這會不是飯點,來金玉滿堂的都是來聽書的人,這愛聽書的人差不多也愛聽八卦,聽了女人那話當場議論起來。
“那女子是誰呀?怎麼跟商老闆求什麼活路?”
“說是商老闆的姐姐,你們瞧商老闆的手段,年紀輕輕掙下偌大家業,估計在家也是厲害的,說不得她那個姐姐就是被她算計出門的,沒得到啥嫁妝,現在日子過不下去了,來求助吧。”
“不對呀,這位商老闆不是商玉軒老闆的侄女嗎?那個商老闆我認識,我記得他那一大家隻有兩個女兒,一個是隔壁的玉老闆,一個是眼前的青老闆,哪裡還有其他女兒?而且青老闆是過繼到三老爺門下後才發家的,我聽說三老爺去得早,沒成親沒遺産呀。”
劉河剛如廁回來,就看到董大妞跪在金玉滿堂門口,頓時汗如雨下,大哥劉洋就是因為董大妞如今算是妻離子散,連爹都不理他。
要是任由董大妞在這鬧騰,他們劉家和商青歌的舅甥之情也就到頭了,想到這,他趕緊跑到金玉滿堂後廚把大嫂周氏拉了出來。
附近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商青歌也回過神來,她悄悄問四月,“你有沒有聽說過我爹在外面還有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