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慕也沒再反抗解釋,備好禮物,便準備去往傅家。
岑華之後還補充了一句,“聽說秦玉明這次沒去,你是他的未婚妻,也算是替他出席了。”
岑慕這次不樂意了,“我跟他又沒結婚,憑什麼我來代替他,我代替的是岑家,不是他秦家。”
岑華也沒想到岑慕反應會這麼大,怔愣幾秒之後,又匆忙點頭,“好好好,你說得對。”
岑慕在自己的書房内挑了份禮物,聯系司機在門口等她,這才準備出門。
到了傅家,岑慕正好撞到剛從跑車上下來的秦月靈。
秦月靈停下車,挺意外的打量了眼岑慕,“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呢。”
岑慕撇唇,“我也以為不會。”
秦月靈看出來她是被家裡面派出來參加生日宴的,熟絡地挽住岑慕手臂,“不過就是出來吃個飯玩玩罷了,何必苦大仇深的,開心點。”
岑慕停頓兩秒,問她:“苦大仇深?”
“是的。”秦月靈笑着道,“你現在滿臉都寫着‘我不想來’幾個大字。”
岑慕:“……”
秦月靈:“話說之前那個傅航沒招惹過你吧?”
岑慕:“接觸不多。”
秦月靈:“我想也是,你是岑家的大小姐,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随便欺負你。”
雖然秦玉明跟傅航關系不好,不過秦月靈倒是沒在意那麼多,偶爾也能跟傅航等人出來吃吃飯唱唱K,算是很字面意義上的狐朋狗友。
待走進傅家别墅,秦月靈擡頭忍不住唏噓一聲。
“還真是财大氣粗。”
傅家是江城名流之首,傅叙白坐到掌權人身份之後又不斷擴大自己的商業版圖,成為當下身價最炙手可熱的未婚男士。
别墅連帶巨大庭院,裝修風格大氣斐然,寸土寸金的透露着奢侈且紙醉金迷的味道。
秦月靈自認為她對傅叙白的喜歡不是特别庸俗的那種。
她喜歡傅叙白,不僅是因為這男人有錢帥氣還多金,還因為傅叙白身上總有一股旁人沒有的氣質。
就連他的品味,都如此與她契合。
聽說傅家這庭院别墅之前裝修過一次,還是傅叙白親手設計的,所以這裝修品味才如此不俗。
這男人無論從裡到外,還是從頭到腳,都格外令人着迷。
若是她真的能嫁給傅叙白,肯定也會給秦家帶來巨大的利益,這是喜上加喜的事情。
唯一遺憾的是,今日傅叙白不在,否則便可以與他多聊一陣了。
待二人走進大廳内,裡面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傅航正坐在沙發上跟好友喝酒,見岑慕和秦月靈走過來,唇角輕勾,“看來今日我的面子還真的是足,岑大小姐竟然也大駕光臨了。”
岑慕忽略他的陰陽怪氣,把手中禮物遞給他,“生日快樂。”
傅航接過她手中的禮物,不甚在意的掂量了下,然後不正經地笑了笑,“謝了。”
說完,他就把禮物放到那堆禮物山上,繼續跟身旁好友聊天。
岑慕不在意他如何對待自己送出去的禮物,反正送給他,就是他的了。
而且,送給他的那幅畫也不是什麼珍藏貨,也就是噱頭好聽,沒什麼特别收藏價值,估計像傅航這種纨绔子弟也看不出來什麼名堂。
岑慕暗戳戳藏了些小心機。
好東西至少要送給懂品味的人,若是送給這種狗屁不通的,才是真的浪費。
傅航終究是顧忌岑家面子的,也沒有冷待了岑慕。
他把岑慕讓到沙發最中間,對自己身邊的幾個好友介紹道:
“這位就是秦玉明的未婚妻,岑慕。”
他說話的時候,指尖還夾着煙,身上混合着酒精味道,有些難聞。
岑慕鼻子微動,不太适應的挪動下身子,試圖離他遠上一些。
傅航沒看出來端倪,笑呵呵道:
“其實我一直覺得,秦玉明若是配岑大小姐,還真的有點配不上。”
岑慕沒反駁這話,倒是讓旁邊的秦月靈聽見了。
秦月靈雖然沒說話,視線卻是有些不爽地瞪過來。
她想着,回去定要把這番話學給哥哥聽,這個傅航,仗着傅家有錢有勢,說話做事未免也太不過腦子了。
而且他也沒什麼本事,無非是仰仗他叔叔罷了。
再怎麼說,她秦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他今天這麼說她哥哥,也是在打她的臉。
可秦月靈也無奈,傅航一直都是這樣纨绔不羁的性子,把誰都不放在心裡面,若是真的與他置氣,可能會得不償失。
後來大廳内人也逐漸多了起來,秦月靈跟幾個熟識的人聊得越來越開心,劃拳喝酒玩遊戲,簡直樂在其中。
其實她還挺喜歡這種無憂無慮的日子,最起碼不用去考慮什麼家族使命,父母期待,整個人完全放松的沉浸在酒精香煙裡,快活似神仙。
岑慕往她那邊看過去的時候,就發現秦月靈在抽煙。
她纖細的指間夾着一根煙,正靠在沙發上吞雲吐霧,迷霧一般的煙氣遮掩住了她那張漂亮跋扈的臉蛋。
秦月靈有煙瘾,隻不過一般都是背着她哥抽。
在她哥面前,她一向還挺乖的,不敢暴露自己有煙瘾這事兒。
她哥要是知道了,估計家裡面人也都會知道,到時候她又要完蛋,所以秦月靈索性僞裝到底。
但她在岑慕面前沒裝,因為按照她對岑慕的了解,她不覺得岑慕是那種喜歡打小報告的人。
岑慕觀察着秦月靈臉上的表情,估摸着她應該是喝醉了。
她臉頰绯紅,笑容也頻繁,心情很不錯,一看就是玩開心了。
岑慕一開始也就瞥過去幾次,但後來就看不到秦月靈身影了。
她左右看了眼,都沒看到秦月靈。
雖然秦月靈跟她沒什麼關系,但好歹也是秦玉明的妹妹,在這種場合,她總要擔心下她的安全。
剛才跟她一起玩的那幾個公子哥,看起來年紀都不大,心思不知正不正,但總纏在秦月靈身邊,看上去不像是有好念頭。
岑慕低頭拿出手機,給秦月靈發着消息,問她:
【你在哪兒?】
她這時候早就從傅航那一堆人裡面走出來了,改坐在一個偏僻的安靜角落裡面。
那邊煙霧缭繞的,熏得人腦袋疼,她還不如一個人在這裡消停會兒。
她這消息發過去兩分鐘後,手機震動起來。
岑慕低頭一看,看見秦月靈給自己回了消息。
秦月靈:【我在三樓房間休息。】
岑慕:【身體不舒服?】
秦月靈:【喝多了。】
岑慕猶豫幾下:【用不用我去看看你?】
半分鐘後。
秦月靈:【三樓長廊盡頭,左手邊房間。】
岑慕放下手機,準備去三樓看看秦月靈到底醉的怎麼樣了。
要是秦月靈真的在這出什麼事兒,她也沒法跟家裡面人交代。
岑慕到了三樓,徑直走到長廊盡頭左手邊房間。
房間門沒鎖,虛掩着一條縫。
岑慕敲了敲門,試探性問道:
“秦月靈?”
裡面沒人應答。
岑慕便推開了門。
門推開,裡面一片漆黑。
屋内很大,窗簾緊閉的閉合着。
岑慕看不到屋内的陳設,下意識的想打開手機屏幕,照亮屋内。
她翻轉手機,往屋内看了眼,腳步緩慢的移動着。
然而,她剛前進沒幾步,身後便突然傳來異樣。
修長有力的手掌橫亘在她脖頸前,鋒利閃光的刀刃危險地抵着她,似乎再微微用力,就可以毫不留情地割破她的大動脈。
岑慕驚地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一聲。
溫熱平淡的呼吸噴薄在她耳垂處,聲音嘶啞低沉:
“未經主人允許就随意進入别人的房間——”
他似是遊刃有餘的獵人,熟練的操控着手中的工具,刀尖輕佻散漫地擡了擡她下巴,質問道:
“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