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籠就背在身上,還等什麼!沈秋感覺全身的毛孔都在呐喊着對自由的渴望,于是當機立斷,小心翼翼地撥開藤蔓擠了進去。
裡面竟是别有洞天,不多時,她竟到了一處露天的山谷,山谷中有片不小的湖,湖水連接着地下暗河,水流湍急。
四周到處都是從山上滾落下來的碎石、斷木等。
而在湖的另一側,一個一塊長寬約三米的巨大隕鐵靜靜地躺在地上。
沈秋呼吸一滞,那曾南漳莫不是真會看風水?
不過這可不是她該操心的事,隻要順着河道穿過地下暗河,她肯定就能出去。
這麼一想,沈秋激動的差點哭出來,随即開始整理箱籠,正好她還帶了不少麻繩,捆個竹筏不成問題。
隻是箱籠一打開,沈秋就傻眼了,“羅盤呢?”丢哪了?
沒有羅盤,進入地下暗河後想辨方向可就有些困難了。
算算時間,這會兒玄七肯定已經發現她不見了,若是回去找一下,應該能找到。
然而思前想後,沈秋決定還是放棄那個羅盤,萬一被逮住,她可就徹底跑不了了。
此時,玄七心急如焚地回了溫泉池。
“王爺,不好了,沈秋失蹤了!”玄七将經過說了一遍,又将從盡頭找到的羅盤交給裴寂。
山谷裡,沈秋準備将看着齊整的斷木一根一根拖到湖邊,捆個竹筏出來。
她正滿心期待地幻想離開王府後的日子,拖着斷木朝河邊挪動。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疏離的聲音傳來,驚得她如遭雷擊,手中的斷木也掉到了地上。
“你在做什麼?”
沈秋猶如生了鏽的機器人,艱難地扭過頭,臉上的笑意已經裂開,“王爺……”
腦子裡飛快的轉動,突然看到裴寂手中的羅盤,裂開的笑容又黏了回來,轉而化作委屈,又似帶着幾分恃寵而驕,“王爺怎的來這麼晚?我明明将羅盤留在外面當做标記的。”
“羅盤是你故意留在外面的?”
“自然是如此,奴婢太過激動,因而沒及時回去禀報,是奴婢疏忽了,王爺請跟奴婢來看。”
說着,沈秋一臉激動地走到隕鐵前,完全忽略了裴寂黑沉的臉色,“原來隕鐵真的在九裡峰,那曾南漳倒是有些能耐,而且您看這塊凹陷,與王爺那塊隕鐵形狀極為吻合。”
目測這塊隕鐵至少幾十噸重,便是替換掉西北全軍的兵器都綽綽有餘。
“此隕鐵通體黝黑,隐隐透着寒氣,質地堅韌,似有暗光流轉,想不到竟是傳說中的黑寒隕鐵!”張雲和雙眼放光,猶如看到了絕世珍寶般,雙手撫摸着隕鐵,如同親密的情人。
“天佑我西北!”暗衛們齊聲歡呼。
裴寂一向深沉淡漠的臉上也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看向沈秋的目光柔和了幾分,心下也對自己懷疑沈秋而多了絲懊惱。
秋兒為他擋了一箭,即便是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想着幫他尋找隕鐵,他實在不該懷疑她的。
“秋兒尋得隕鐵,自該重賞!”
連玄一等人看着沈秋的目光也多了些尊重,暗衛最是慕強,沈秋的确不似一般閨閣女子,看着柔弱卻内心堅韌,更是見多識廣。
“這都是秋兒應該做的,為了王爺,秋兒什麼都願意做。”沈秋臉上露出三分羞澀,四分崇拜,心底卻在呐喊,裴寂怎的來這麼快!
聽到沈秋的話,裴寂摩挲着玉扳指的手指微微一頓。
“王爺,如今隕鐵雖已找到,可出路還未尋到,該如何把隕鐵帶出去?”玄一适時地插了句話,打破了沈秋的尴尬。
在編,她都不知該編些什麼了。
“秋兒可有什麼好辦法?”裴寂想來,這一路上,他們之所以能這麼順利地躲過追殺,還找到隕鐵,都是沈秋的功勞,也充分證明了沈秋的能力。
“奴婢之前将一節斷木扔進湖中,順流而下,許久未聽到聲響,前方這暗河或許就是出路。”
經過這一系列的事件後,玄一等人對沈秋的話多了幾分信任。
暗衛們迅速地行動起來,不消片刻便做好了幾個竹筏。
日頭西斜,兩個竹筏靜靜地躺在湖邊。
見裴寂上了第一個竹筏,沈秋想也沒想就要上第二個竹筏。
“過來。”裴寂面色微沉。
沈秋無奈小心翼翼地回來,踩上竹筏,“王爺,奴婢手無縛雞之力,暗河兇險,奴婢怕保護不了王爺。”
嗤!“本王還無須你來保護!”
看着連一點保護措施都沒有的竹筏,沈秋心中暗暗打鼓,前方河道湍急,暗河内更不可能平緩,若是遇到暗流……就這……
總覺得自己的小命又懸了。
看着沈秋緊張的小臉都白了,玄一溫和一笑,“竹筏很結實,不會有事的,何況有王爺在。”
這玄一對裴寂也太過盲目地相信了吧!
沈秋扯了扯嘴角,“奴婢自是相信王爺的,隻是第一次做竹筏有些緊張。”
嗤!還是一如既往的謊話連篇,明明都吓得發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