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是裴寂早就準備好的,早在一年前,裴寂就已經有了娶沈秋為妃的想法,便命人開始制作這件嫁衣。
須臾,外頭有丫鬟跑走來,笑道:“娘子,王爺來了!”
沈秋坐在閨房内,畢竟是第一次成親嫁人,緊張得不知抓哪裡才好,事到臨頭,她竟有些想落荒而逃的想法。
“吉時已到!”随着喜娘的聲音響起,沈秋被攙扶着走出房門。
“秋兒,我總算等到了這一天,從今兒開始,你便是我的妻了。”
她沒有兄弟,所以便直接由裴寂将她抱上了花轎。
一行人目送她上了花轎,最高興的莫過于紫櫻和春桃,她們是從王府出來的家生子,父母家人都在王府,如今又回去王府自然是極高興的。
街上,裴寂騎着駿馬,挺拔如松,意氣風發,常年冰冷淡漠的臉上罕見地勾起笑意,那唇角就沒壓下去過,一身大紅錦袍襯得他愈發俊美,宛如熾熱的火焰,讓人移不開視線。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迎親隊伍這才入了西北王府。
那一眼望不到頭的嫁妝卻還在半路上,堪稱名副其實的十裡紅妝。
裴寂以紅綢牽着沈秋,二人一前一後,走入王府禮堂之中。
走完繁瑣的婚禮,唱禮的嬷嬷以及一幹人等離開了婚房,裴寂為沈秋準備了些點心,放在桌上,随後掀開沈秋頭上的紅蓋頭。
一張嬌豔如海棠般的容顔顯露出來,明明已經做過最親密的事了,甚至連兒子都有了,可這一刻,沈秋仍然感覺緊張得不行,還有些羞澀。
“秋兒終于完完全全屬于我了。”裴寂癡癡地望着沈秋,感覺手指都在顫抖,一股無法言表的滿足感仿佛要溢出來,他盼這一天都快望眼欲穿了,今日總算是得償所願。
“還沒看夠嗎?”沈秋紅着臉羞惱地用腳踢了踢男人,這人快把她給看毛了!
“看不夠,怎麼辦?”察覺到沈秋快炸毛了,裴寂低笑出聲,怕沈秋生氣,忙執起沈秋的手道:“我準備了你愛吃的點心,困了你就睡,不用等我,我會盡快回來的。”
“快去吧,快去吧。”沈秋揮了揮手,迫不及待地趕人,心道,再看,她感覺臉都要着火了。
等裴寂一走,紫櫻和春桃便走了進來,餓了一天,雖說吃了些點心水果,可那麼點根本不頂飽,這會兒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什麼點心瓜果,全都來一些。
紫櫻和春桃則在一旁給她剝瓜果皮,倒茶。
宴客廳内,衆人都以為裴寂是着急去看新婦,卻不知裴寂從婚房出來後便轉身去了書房。
籌謀了将近兩個月,如今正是出手的時機。
“今兒是本王大婚,不宜見血,明兒再動手吧。”
下達命令也不過是須臾之間,回到宴客廳,裴寂端起酒杯,揚起一抹極為真誠的笑,走向于修濂,“修濂兄,本王敬你一杯。”
萬年冰塊臉竟然笑了,而且笑的這般燦爛,場上衆人都跟被點了穴似的,心道,鐵樹開花,高冷如西北王大婚時竟也有如普通男人那般的表情,王妃不簡單。
“王爺大婚,修濂祝王爺與王妃百年好合。”于修濂說着,又将一旁的于岚溪拉過來。
于岚溪雖不悅,卻也知道這種場合不能造次,便忍下心中惱意,心不甘情不願道:“岚溪也祝王爺王妃百年好合。”
“承你吉言。”裴寂眼底劃過一抹精芒,唇角的笑意越發濃郁。
場上衆人見西北王與于修濂的互動,心中都在猜測,這是西北王打算拉攏于家。
王府正房内,沈秋吃飽喝足躺在床榻上已經睡了,裴寂一身的酒氣,從外面走進來,斜倚在床榻旁,一臉餍足地望着眼前純淨如嬰孩般的睡顔。
“秋兒,醒醒,咱們還沒喝合卺酒,喝了再睡,乖。”雖然很不想叫她,不過該走的儀式還是要走的。
“好困。”誰呀?這麼讨厭,阻止别人睡覺!
臉上傳來酥酥麻麻的觸感,有點粗糙,但感覺并不讨厭,迷迷瞪瞪地睜開雙眼,正對上一雙含着笑意的鳳眸。
這才想起了,今兒她嫁人了,揉了揉眼睛,剛睡醒,嗓音軟糯沙啞,“回來了。”
聽得裴寂真想就直接抱着她洞房。
“嗯。”男人将沈秋抱下床榻,讓她坐在椅子上。
這會兒沈秋也清醒了,聞着男人身上的味道,皺了皺眉,“一身的酒味,你快去洗洗吧。”
“喝了合卺酒就去。”
喝完合卺酒,沈秋正要打發男人去洗澡,卻沒想到男人一把将她抱起,壞笑道:“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