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咱們就坐等西北大亂,然後趁虛而入。”梁元洲做了個斬殺的手勢,僅剩的一隻眼睛裡滿是陰鸷。
“即便西北大亂,也不是那麼容易攻下的,最好聯合其他藩王一起。”
楚王府,楚王看完晉王傳來的信件,心中冷笑,“他這是想讓咱們同他一起進攻西北,他想得倒是挺美。”
“王爺,雖說晉王有自己的打算,但這也的确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若按以往的經驗,流民進入大概四五日便會出現動亂,我們便等那時與晉王一同起兵。”
“咱們隻管進攻臨陽,臨陽一旦遭遇攻擊晉王必定按捺不住發動進攻,到時候我們便放棄臨陽,乘機進入西北腹地,攻占府城。”
秦王一聽面露喜色,随即又蹙眉:“就怕晉王拖不住裴寂。”
謀士道:“王爺放心,咱們隻要想辦法截斷晉王後路,讓他不得不與裴寂硬剛即可。”
“如此甚好。”
……
等了數日,料想中的西北動亂卻并未到來,秦王卻是慌了,隻因裴寂親征,大軍壓境。
根本沒給秦王求和的機會,西北軍勢如破竹,很快便攻進秦腹地。
得知裴寂攻打秦地,晉王感覺自己的機會來了。
卻不承想剛剛召集了兵馬正欲進攻,軍中卻出了叛軍,不僅沒有朝着西北進攻反而掉轉矛頭,攻向晉王軍隊。
晉王倉皇後退,短短幾日便丢了三座城池。
梁元洲第一時間便得知晉軍戰敗,心知此時正是他取代父親的絕佳機會。
趁着晉王未歸,召集黨羽發動宮變,徹底控制了晉地軍政大權。
晉王怎麼都沒想到,他曾經最看重的兒子竟然會在背後捅了他一刀,原本跟随晉王的将士聽聞此事無不膽戰心驚,瞬間軍心渙散。
反觀西北軍卻有如神助,而此時,當晉王看到如天兵神将般出現在他面前的裴寂時,晉王才知道,所謂的裴寂進攻秦地根本是虛晃一槍。
他的目标從始至終都是晉地。
雙重打擊下,晉王一病不起,直接向裴寂遞交了投降書。
不過半日,剛剛奪得晉地政權的梁元洲被手下斬殺,并帶着他的頭投降西北。
至此晉地徹底歸于西北。
秦王得知此事,大驚失色,慌忙撤軍,并遞交求和書給裴寂,至此封鎖了與西北交界的城池,瑟瑟發抖的躲回府城。
至此,西北成了大魏最強藩地,便是連大魏皇室都遞上了橄榄枝。
相較于其他藩王的恐慌無助,西北的大獲全勝不僅鼓舞了士氣,連流民們也覺得來西北是來對了。
自從他們吃上了土豆紅薯,有了土地,便徹底在西北安了家。
天氣漸涼,西北的冬天尤為寒冷。
很快,落戶西北的流民們便迎來了第一場寒流。
議事廳内,臣子們再次提起抗寒之物。
“羽絨服固然保暖,但羽絨難得,隻夠供應軍隊。”
“最近流民們的情緒不穩定,前幾日有幾位老人耐不住寒冷被凍死了。”
“很多流民來自江南,本就怕冷,如此下去不僅會造成恐慌,恐有疫病發生。”
裴寂靜靜地聽着,不由感歎自家夫人的先見之明。
“本王知曉諸位的意圖,不過諸位不用擔心。”
說罷,裴寂從一旁的櫃子裡取出一件棉服。
“諸位覺得此衣物如何?”
原本還在激烈讨論的衆人紛紛停下,看向裴寂手中的衣裳。
一臣子接過衣裳仔細端詳半天,“比羽絨服要重了不少。”
“很柔軟,裡面并不是稻草。”
一武将沒那麼多彎彎繞,直接搶過衣裳穿在身上,大驚,“真暖,似是不輸羽絨服。”
衆人全都面露驚奇。
“敢問王爺,這衣服裡究竟是何物?”
“這是王妃找來的棉花,可用來填充衣物衾被,用來禦寒再适合不過,而且産量不低,足夠供應西北。”
饒是見多識廣的大臣們也從沒聽說過棉花這東西。
隻是當裴寂将棉花取出時,雪白綿軟的一團,立刻便收攏了諸位大臣的心。
尤其是當他們聽聞這棉花竟是王妃所種時,簡直要将其奉為天人。
“王妃簡直是咱們西北的福星。”
“想我讀書萬卷,竟也沒有王妃這般博聞。”
正當幾位感慨之時,有人來報,“王爺,這是大魏皇室送來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