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塵被戳破,登時臉紅脖子粗。他咬牙切齒地想要站起來,卻在對上方迎的冷臉後又坐了下去。
他剛剛看到方迎清繳喪屍了,血濺了他一臉。要不是他爸不在,導師被雲語殺了……
思及此,嶺塵右手伸進口袋裡,摸到那圓潤物體後心才算是靜了下來。
這點小動作被方迎捉了個正好,她繞到嶺塵身後猝然将那物件掏了出來,嶺塵見狀彈射而起咬住了方迎的手臂。
方迎吃痛地甩開他,又不解氣般将他連人帶土踹出五米開外。
她擡起手,就着窗外昏暗的光線打量這物。其渾圓通透,鮮亮清明,整體呈透明色,内裡的絲絲白色絮狀物包裹着一顆小黑點。
這顆球在方迎的手中變得愈發滾燙,心中那股恐慌快要擰成實體。
其形狀和雲語身體中排出的病毒十分相似,方迎很難不把二者聯想到一起。
這到底,是個什麼?
“引誘劑?!”成湘大步流星上前,一把将那顆珠子捏爆,“哪裡來的!”
一道怯生生地聲音從學生群中傳來:“我在書上見過,引誘劑,會無差别地誘導所有人……異變。”
一石激起千層浪,不知是誰大哭了起來,接着大家都開始叫喊着,甚至開始懷疑身邊人是否已經被感染,更有甚者大打出手。
“老師!”有人哭喊着,“大門怎麼還不打開!大門打不開啊!”
場面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但方迎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她從窗下一把拽起驚慌失措的嶺塵,微笑質問道:“珠子哪兒來的?”
嶺塵從小順風順水,被周圍人捧着長大的,雖然意識到自己釀成了大禍,但依舊梗着脖子,不想被方迎這個賤民看輕。
“你是個什麼東西!敢這樣和我說話!”
方迎沒想到他這麼不識擡舉,她隻是想平安讀個研而已,為什麼全世界都在擋她的路?
方迎耐心告罄,她擡起另一隻空閑的手将嶺塵淩空掐在牆上,等到嶺塵快要窒息時又像破布一樣将他甩在了地上。
她蹲下身去,一把掐住嶺塵的下巴:“你最好如實回答。”
“不然,我真的會殺了你喔。”
腥臊的氣味不合時宜地再次飄過,但這次嶺塵卻沒有一點心思去遮掩。他哆嗦着回答:“昨天,昨天我爸帶我見楊導,那顆珠子就是楊導給我帶的禮物。”
“蠢貨。”雲語不知何時已經蘇醒,她睨了嶺塵一眼,嫌棄地捏住了鼻子,拖着裙撐朝這邊走來,“但一顆不可能會影響那麼多人。”
方迎在一旁環臂速記知識點,雲語想起瀕死前被威脅的話語,咬牙切齒地低聲警告:“警告你,别打我裙子的主意。”
方迎樂了:“那你有本事永遠不死啊。”
“的确。”成湘接起雲語的話,她蹙着眉頭,不動聲色地踩了嶺塵一腳,“引誘劑受距離影響,就算把珠子揣在身上,但一顆珠子隻能波動人的神經,最多會産生假性異變的情況。”
可是當時嶺塵坐在後方,禮堂内卻出現了五六個喪屍。
完全異變型。
無人在意的角落,嶺塵已經陰暗爬行好一陣了。他算是看清了,喪保院的那幾位都不是什麼好人,一個個的都想把他千刀萬剮。
他又做錯了什麼!他不僅失去了禮物,還沒了導師!
嶺塵暗暗咬牙,等他回去,一定要讓他爸狠狠參喪保院一本!
“咔咔咔……咔咔咔……”
他在地上全身心裝死,哪有精力觀察周圍,等到嶺塵終于意識到不對時,他已經被同學撲倒在地了。
“不是同學你沒點眼力見啊!”見方迎望向這邊,嶺塵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老子都快跑……啊啊啊啊啊!”
嶺塵白眼一翻快要撅了過去。在他身上亂爬的哪裡是什麼同學,分明是一隻喪屍!
“救我!”
嶺塵下意識擡起手臂抵抗,卻正好方便了喪屍。喪屍一口咬上他的胳膊,甩頭一撕,伴随一聲慘叫,嶺塵血肉模糊,當頭被撲了一臉血。
方迎反應快,她右腳用力一蹬,借着旁邊演講台的力将自己甩了過去,她舉起拳頭,勁勁拳風掃過,一記記狠厲的拳頭将喪屍的頭都打下去半寸。
猝然拳頭停了下來,方迎茫然地觀察緊握的手。
不是,她怎麼下意識就飛來救嶺塵了?
兜天牢籠憑空而降,方迎一個閃身,那鐵籠正正好好将喪屍框住,赫然是雲語的裙撐。
二人配合默契,不出半秒,方迎下意識擡腳重踏裙撐,硬生生将喪屍頭顱擠扁後一腳将其踹到了牆上!
“轟!”
經過多次混戰後的牆體不堪重負,轟隆隆地傾頹而下,頓時塵土飛揚,咳嗽聲絡繹不絕,方迎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
引誘劑不是被處理了嗎,為什麼還會出現喪屍?
“那是什麼啊!”
騷亂聲越來越大,方迎心裡咯噔一聲,順着聲音看去。
!
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