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到2号目标數值波動……”

“檢測到2号目标數值波動……”

饒是科技如此發達的末世，白中鹭也更傾向于使用紙質版，角落中的打印機不停運作，墨香味蔓延至整個屋子。

隆隆聲停止，白中鹭睜開眼睛走向電腦。

“砰！”

辦公室的大門被猛然撞開，白中鹭被吓地一抖，剛剛打印好的紙張頓時傾灑滿地。

“方迎的身體數值是不是發生了變化？！”

衛喬思眼圈烏青，暗黃色沉澱爬上她的臉，她大步走向白中鹭，蹲在地上查看數據。

正好也懶得白中鹭去撿了，她順勢坐在椅子上，噼裡啪啦敲着鍵盤。

“異化程度19%。”

“治愈次數7次。”

“異化概率89.98%？”

衛喬思不可置信地将報告插在白中鹭和電腦之間：“她的異化概率怎麼可能下降？！”

“是波動。”白中鹭把電腦扭向衛喬思，“一般人的異化概率不會超過50%，即使變化也是上升。”

“但方迎在波動。”她将數十個數據放大，“89.97%，89.99%，89.98%，89.99%……”

“這台機器已經響了一上午了，煩得要死。”

這幾天妹妹死前的慘狀不斷在腦海浮現，衛喬思實在是怕了和人類無異但随時可能暴走的結合體，殚精竭慮地思考對策。

“不對勁，方迎她肯定不對勁……”她在白中鹭身後來回踱步，“我們把她關起來吧，我可以提供房子……我們在房子裡安裝一個牢籠，保證她跑不出來……”

“衛喬思，我這裡不治精神病。”白中鹭面無表情地完善方迎的資料，“有病去醫院，我可以報銷路費。”

衛喬思那個一點就炸的性格卻沒有生氣，她雙手一拍，面色紅潤地站在白中鹭身邊興奮道：“方迎這個症狀特别像結合體第二期！你明白的，第三期就會暴走！”

“沒有一個結合體可以扛得住暴走！”

像是終于能定方迎的罪，衛喬思激動到無以複加，飛快掃描光腦中有關結合體第二期的資料，終于她目光定在了一份文件上。

以衛朵兒命名。

“以前那人就是，第二期的時候來到國邦，當時一切正常。”

“可兩個月後他就進入第三期了，兩個月……”

當時那個結合體是白中鹭做的異化三項檢測，異化程度和治愈次數與常人無異，但唯獨異化概率出了問題。

和方迎的情況一模一樣。

白中鹭歎了口氣，将眼鏡取下：“衛喬思，衛處長，我理解你的恐慌，說起來當年我也要擔責。”

“但方迎是一個人，是獨立的個體，如果我們因為一些沒有任何苗頭的理由就擅自将她囚禁，那等待我們的将是聯邦法。”

衛喬思痛苦地蹲在地上痛哭，白中鹭和她鬧了整整三年的矛盾，但不可否認的是兩人都陷在當年沒有走出。

“我隻是想規避危險，不想在國邦看到第二個朵兒了。”

白中鹭拍拍她的肩膀：“你先回去，家裡不是還有朵兒在等你嗎？”

“可那隻是一個空殼，我甚至連朵兒的意識都沒保存下來！”衛喬思跪在白中鹭面前，“白醫生，我給你道歉，你原諒我，幫我盯緊方迎好不好？”

“好。”

——

“林大小姐？”

這裡的一切都太詭異了，方迎不确定男人身後的林元安是不是本人，于是故作熟稔地上前拉起她的手。

“寶寶，好久不見！”

林元安的表情驚愕，愣神片刻後猛然甩開方迎的手：“你幹嘛！”

林元安“你你你”了半天也想不起來方迎的名字，幹脆直接報出她聯邦證來：“國邦大學喪保院的精神力保護專業新生！”

方迎：……

好了，她現在可以确定，面前百分百是那個大小姐林元安。

确定正常後方迎也不再套近乎，她表情恹恹地走到籬笆前抓了把飼料扔進雞窩：“林大小姐，來點？”

林元安嫌棄地擺擺手，看向站在一旁微笑的周爸爸：“周叔叔見笑了。”

周爸爸的笑容像被設定好的程序一般，他颠颠手中的菜，瞳孔無意識地擴散：“林小姐，合作事宜等咱們吃完飯再詳談？”

林元安點點頭目送周爸爸進門後，直徑走向了蹲在旁邊喂食的方迎：“喂，你一個喪保院高材生為什麼會來周叔叔家？”

“家教呗，聽你一口一個叔叔，難道不知道他家有個考研的女兒？”方迎懶得哄這個大小姐，攤開手就是要，“我也不想來啊，但太窮了。不如大小姐爆點金币，我保證一秒滾蛋。”

聽說有錢人最煩的就是被人圖錢，方迎自覺拿捏林元安，側耳傾聽林元安憤怒的小皮鞋出逃聲。

“嘁。”林元安一把拽起方迎的胳膊，将自己精緻漂亮鑲滿鑽的光腦在方迎那磕壞四周的光腦上一碰，低頭操作着。

感受到光腦的震動，方迎打開最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