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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方迎笑眯眯地阻隔開雲語的視線，“青柳還是你送我的禮物呢。”

雲語怎麼會不知道方迎想要什麼，她沉思片刻，将血樣放回生物箱：“你說你知道我想做什麼。”

“大差不差。”方迎掃過雲語的背影，“首先，你作為曾經十号拳場的明星選手，抛下一切隐姓埋名來到國邦大學，隻是為了一個新開設的專業，肯定有所圖謀。”

“其次，我記得董如曼說過，你很久之前就離開了十号拳場，她動用全部資源都沒能找到你。并且威莫也提到，最後一次見到諾林是在魔窟，而曾經的魔窟雖說魚龍混雜，但以董如曼盤踞多年的能力，不可能找不到你。”

“除非，有什麼組織在為你提供庇護。”

說到這裡，雲語突然轉過身來，身體一下一下的虛化着，像是在閃光。

方迎不懼威脅，繼續說道：“再次，初見時，你告訴了我你家的地址，我悄悄去摸過了。”

“衣帽間裡根本沒有什麼絕版裙子，隻有一個無論如何也打不開的高級鎖，試錯一次密碼後，很快便來了一幫訓練有素的人。”

雲語想起來，那是開學報道後的第三天，當時她正在睡覺，突然警報響起，緊接着協會便派人過來，一晚都沒有抓到那個小偷。

原來方迎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懷疑她了？

方迎似乎并不覺得她的行為有多冒犯：“抓人無果後，我聽到了你們的談話，其中涉及到一個關鍵點，那就是隻要密碼試錯，就意味着你的生命已經結束，密碼鎖便會立刻通知人員來回收箱子。”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太過注重結合體了。”方迎接下雲語的一擊，“對于喪屍和異種，你殺伐果斷，但在結合體上，卻優柔寡斷的不像你。”

“況且，僅憑一個電話，你便能聯系到聯邦打了好久都滅不掉的異端協會，而偏偏你參與的學術會議上出現了那個神智十分清醒的男喪屍。”

“喪屍精神力保護專業。”方迎俶爾笑道，“保護結合體，讓所有結合體站在陽光下，才是你的真實目的吧。”

雲語殺紅了眼，頻繁攻擊方迎，卻總會打偏幾寸，末了，她卸了力，癱在椅子上躺屍：“你們末世人冷漠、自大，視異端的命如草芥。”

“我不求你可以理解我的信仰，但若你妄想阻止，我不會……顧念舊情。”

方迎倒是對異端們沒有任何想法，她會殺掉任何威脅生命的生物，但如果是同伴想要保護，她也能順手幫忙。

因為是同伴，這是林元安和雲語親自教會她的末世生存遊戲。

“我說過，我永不背叛。”

方迎将皮肉放出來，抓着它的手在胳膊上劃了一道。雲語緊繃着的臉瞬時破裂，她連忙取出改良後的二代阻斷貼，一刻不耽誤地拍在了方迎傷口上。

空氣安靜的可怕，雲語的尴尬險些要化成實質砸在地上，方迎将排出的晶體收納起來，又從口袋裡掏出那兩顆還未來得及查看的記憶藍寶石。

“這裡可能會有我們都想知道的秘密。”

“你願意和我共享嗎？”

等到雲語遲疑地點頭後，方迎便進入内室，躺在手術椅上。她将電極片一個個粘在身上，到最後一個時被雲語制止。

“你确定不會後悔嗎？”按現在的姿勢來說，雲語占據高地，可她卻低垂着眼，讓人看不清神色，“白醫生和衛處說的沒錯，我可是疑似結……”

“不會，也不會惱羞成怒把你滅口。”方迎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開，“就算裡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也希望你能幫我保密。”

電源開啟，絲絲電流湧入，随着方迎的眼睛緩緩閉上，接口另一端的雲語也陷入了沉睡。

黃沙飛揚。

身邊人咳嗽幾聲，嘴裡罵罵咧咧：“本來在市局好好的，莫名其妙被發配來這個鬼地方……”

周圍寸草不生，遠處隐約有一座高聳的圓弧頂建築，方迎眯起眼睛仔細辨認，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方迎你怎麼不回應我？”身邊人再次開口，隻是這次怨氣發洩的對象是她，“你以前可是秒回的，果然這個破地方不養人……”

“閉嘴。”方迎聽到自己終于開口，隻是聲音有些嘶啞混沌，像是嗓子裡含着水，“不想死就閉嘴。”

周邊唯剩黃沙彌漫，仔細聽去确實沒有半點聲音，而身邊人被兇後更加不滿，再次開口說道：“方迎你真的變了！你……”

話音未落，一股微風襲來，右側人猛的将剛剛說話那人撲倒，自己的防沙面具卻被削掉了一大塊。

記憶如洪水般回籠沖擊着方迎的思緒，眼前的光景不斷回旋，隻看到被削掉面具那人冷峻的眉眼。

“方迎，要是她出了什麼事，我們怎麼和林總交代。”

方迎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

“有什麼事我擔着。”

“雲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