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可以有好幾個六年,但是闖入自己孤獨人生的,隻有阮青嶼一個;他漂亮,熱情,帶着點小聰明和單純的義無反顧。
淩澤确定自己毫無勇氣再去面對沒有阮青嶼的下一個六年。
但現在,阮青嶼就站在面前,氣呼呼地與自己對峙着。
淩澤站着不知所措,阮老橘也挺乖,懶懶地任他抱着。
“阮青嶼,你上樓睡覺。”吳老師口氣嚴厲起來,手一揮,指向樓梯。
“哦。”阮青嶼瞬間又面色如常。
下一秒他又笑起來:“淩澤,你在這幹嗎呢?别走,等我睡起來的。”
他抱過阮老橘,沖着淩澤咧咧嘴,噔噔地又跑上樓。
阮老橘被抱來抱去,終于反抗性地喵了聲。
淩澤低頭着自己衣服上的貓毛,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切換自己的情緒。
“别擔心,他半年前車禍撞了頭,留下點後遺症;偶爾會記憶會斷片,也就是記不住當下發生的事。”
吳老師口氣輕描淡寫。
“記憶斷片?”淩澤的心往下一沉。
“對,就跟酒喝過頭不記得事差不多,睡一覺起來就好了。吃藥也沒用。醫生說好好休養,看看能不能自愈。”
淩澤心落得更低,本以為是熱昏了頭,但沒想到是受過重傷。
“撞得這麼厲害?”
“ICU住一個星期,差點出不來。也怪他自己,給項目特殊放行,結果被開發商欠款跑路,開車走神了。”
差點出不來。
淩澤頓時呼吸停滞,整個人陷入無望的深海中,不得動彈。
“淩澤?”吳老師拍拍淩澤的肩。
逼人的海水瞬間退去,淩澤回過神,問道,
“阿嶼,他沒事吧?”
“人現在好好地就行,你呢?走了好多年了,這幾年都在哪?”
“當時我爸媽生意出問題,直接就把我帶去英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