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戚郁第一次進江讓的房間,卻不是第一次看到。
比起監控器中稍顯失真的畫面,眼前略顯昏黃的燈光仿佛泛着細微的暖意,白漆書桌上堆滿了書籍,筆記本被主人笨拙地記滿了字迹。
床頭櫃上除卻鈴铛擺件,還擺着水杯、一個簡陋的小台燈,以及勤儉慣了的主人舍不得丢的各種小物件。
簡陋的小屋也因此顯得格外溫馨,輕易令人聯想到‘家庭’、‘生活’之類的詞彙。
隻是這些戚郁都沒有心情細細的去觀察、觸碰了。
畢竟此時omega的全部心神都被床榻上小屋的主人牢牢吸引住了。
可憐的老實人此時正仰躺在純白的床榻上,往日算得上英氣的臉龐此時微微發紅,麥色的額頭溢出細微的汗水,隐約的青筋鼓脹在太陽穴上,beta似乎骨子裡便保有最封建的思想,即便面對忍無可忍的欲·望,他依舊隻會隐忍地咬牙、喉頭吞咽。
他試圖去壓制、去忍耐、去否定。
可身體卻并不如他所願。
黑色的西裝外套早已被忍無可忍的主人暴力扯開了,于是那白色貼身襯衫下鼓囊充血的肌肉便愈發一覽無遺起來。
beta似乎已經到臨界點了,他筆直有力的雙腿分.開,西裝褲幾乎要被崩裂開來,那雙略顯粗糙的手腕病态地顫抖、青筋暴起。
他試圖在迷幻中去安撫、拯救自己。
隻是青澀的、毫無經驗的青年人根本無法從欲·望的囚籠中釋放自己,于是他隻能弓起繃緊的脊背,更加無章法地去祈求救贖。
昏黃的燈光暧昧地揮灑在那具健康的、泛着紅的蜜色的軀體上,空氣都仿佛能擠出某些渴望的液體。
戚郁盯着看了很久,又或許隻是一瞬。
長發的omega隻覺得腦子裡像是被刀尖劈碎了般的疼,劇烈痛苦令他的眼睛充血到近乎令人恐懼的程度,他不斷地回想起那些賤貨們觸碰江讓的手。
多麼白、多麼嬌嫩的手指,仿佛一掐就會陷出汁水來,不像他的手——
陰郁至極的視線轉移到自己的手腕上。
蒼白、醜陋、畸瘦,甚至還有一些經過淡化卻依舊醜陋的陳年淡疤。
腦海中似乎燃起了熊熊的烈火,男人的面上近乎泛出一種死亡的青灰,黑色的長發纏在他的耳側、臉畔,殷紅的唇似乎下一瞬便會吐出黑紅的鮮血。
燈光下,床榻邊僵硬立着的高挑影子被操控一般地矮下身體。
那影子慢慢與床榻上的青年重疊。
順直、溫涼的長發接觸到白色的床鋪竟也卷曲了起來,omega那張從來蒼白死灰的臉龐此時竟泛起病态一般的粉紅,他低垂的眼眸看向徹底陷入混亂的beta,眼周紅到近乎可憐的程度。
他帶着痛苦、病痛、渴望與自卑徹底矮下貴族的頭顱,用溢滿欲.望的嘴唇去追逐一位世人眼中無能、可笑、如塵埃一般的beta。
溫柔的含吻、輾轉、吮吸。
一切的痛苦似乎都被一張透明的塑料布蒙住了,戚郁甚至産生一種錯覺,他該是紮根在江讓身上的菟絲花。
他攀附他獲得生命、希望、愛情。
緊閉雙眸、狼狽不堪的beta呼吸愈發急促起來,無法得到滿足的本能令他猛地掐住身上人影的腰肢,青年像是一頭近乎窒息的小獸,迫不及待的用原始撕咬的方式去欺·辱身上纖瘦的男人。
有力的蜜色肌肉與omega粉白的皮膚顯出近乎情·色的對比。
這一吻讓兩人皆是氣喘籲籲。
長發男人努力抑制自己周身興奮的顫抖,他像是哄着孩子一般,溫柔的用指尖撫摸過beta通紅的臉頰,水波蕩漾的眼中帶着愛憐與占有。
他輕聲安撫:“别急、别急,都是你的,我是你的。”
青年迷糊的意識或許能聽到,果真忍耐的停下。
冷漠的男主人面含春意,修長的指節輕輕挑開beta本就搖搖欲墜的白色襯衫。
映入眼簾的是過分飽滿性感的身形,肌肉上覆蓋着一層薄薄的細汗,健康蜜色的皮膚泛起燒紅,或許是太熱了,青年的舌尖都微微吐出幾分,涎·水讓他微厚的嘴唇飽滿而瑩潤。
戚郁再也忍耐不住,變态一般地埋頭感受。
頭皮上猛地傳來刺痛的拉拽感,青年略顯粗糙寬厚的手掌下意識地扯住男人的黑發,拉扯着對方的頭顱往後拽。
這樣的動作分明粗鄙不堪,可戚郁卻享受一般地眯起眼,半張臉頰上都是泛起的細汗。
“阿柳......阿柳......”
狼狽的青年壓抑着輕顫的嗓音,朦胧地睜開眼,他急促呼吸,陡然松開了控制的手掌,轉而愛撫的與自己想象中親密的愛人扣緊手掌。
beta吞咽着口液,迷蒙的眼燒地通紅,毫無理智的啞聲道:“阿柳、阿柳,是你嗎?”
戚郁所有的動作一瞬間全然僵硬住了,他的臉煞白扭曲的近乎恐怖,半褪的衣衫之下是劇烈顫抖的蒼白脊背。
他頭顱微垂,眼皮不自然抽搐,修長的骨節死死捏着江讓汗濕的襯衣,聲音輕如煙霧:“江讓,你在喊誰?”
青年無法回他的話,濕潤的眼眸像是在看着他,卻又是透過他在看着另一個人。
戚郁再也無法忍耐,身體下傾,冰冷泛青的手腕輕掐江讓泛着青筋的脖頸,男人沙啞的聲音近乎尖銳。
“我是誰?你在想誰?”
“呼......呼呼......阿柳,我愛、咳咳.......”脖頸處的壓抑變得愈發嚴苛。
“你和他做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