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男子并未生氣,反而笑得更加肆意:“喲,小家夥脾氣還挺大。”他低頭看向夢洵生手裡的羅盤,“東西是好東西,就是可惜用得人水平不怎麼樣。”
夢洵生一聽這話,頓時怒了:“你說什麼!這羅盤可是我們玄靈一脈的寶貝,我用得怎麼就不好了!”
紅衣男子挑了挑眉:“小家夥,就憑你剛才那慌張的樣子,還敢說自己用得好?”
“誰是小家夥!”夢洵生更生氣了,“你看起來也不像比我大多少!别一副教育晚輩的口吻教訓我!”
紅衣男子聞言,輕輕搖了搖頭,嘴角的笑意更濃:“小家夥,你這脾氣可真不小,也罷,我今天心情好,就教教你如何使用這羅盤。”
說着,他手中突然冒出一根精細透明的銀絲,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見,一下子夢洵生手中的羅盤便飛到了他的手中。
紅衣男子輕輕一拂,羅盤上的指針便停止了瘋狂旋轉,穩穩地指向了一個方向。
他将羅盤遞回給夢洵生,語氣中帶着一絲玩味:“小家夥,看清楚了,這才是真正的使用方法。”
夢洵生接過羅盤,心中驚詫不已,他從未想過羅盤還能這樣用,他擡頭看向紅衣男子,好奇地問道:“你是誰?為何懂得使用我們玄靈一脈的寶貝?”
紅衣男子微微一笑,并沒有直接回答夢洵生的問題,而是轉移了話題:“你們來這裡是找人的吧?”
“對噢,我們是來找我二姨的。”夢洵生懊惱地回答,他差點就把找他二姨給忘記在腦後了。
“走吧,我帶你們過去。”
紅衣男子的提議讓夢洵生和符生都有些猶豫,畢竟他們對這位神秘人物一無所知,但考慮到目前的情況,他們似乎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你真的知道夢家阿姨在哪裡?”符生試探性地問道。
紅衣男子輕輕點頭,嘴角的笑意不減:“恩,我不僅知道她在哪裡,還知道她為何會在這裡。”
夢洵生和符生對視一眼,心中警惕更甚,這人看起來太危險了。
夢洵生又追問道:“喂,你叫什麼名字啊?”
聞言,紅衣男子一愣。
有多久沒有人這麼直接地問過他的名字了,而上一個問他名字的人,早已化作了曆史的塵埃。
掩埋在這紅塵俗世裡。
依稀記得那人一襲素白長袍,仿若與塵世隔絕,那清冷的面容如霜雪般冷峻,聲音卻十分溫柔。
“小家夥,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
“今天正好是賀新年,那煙花爆竹之聲又恰巧驚了那山中鳥鵲,日後,你便叫賀驚鵲吧。”
“賀驚鵲,我喜歡這個名字。”
那溫潤與稚嫩的聲音,依稀可聽,仿若就發生在昨日。
紅衣男子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憶着什麼,然後他輕輕吐出了兩個字:“賀硯。”
鶴燕?
這是什麼奇怪名字,又是鶴又是燕的。
夢洵生和符生面面相觑,覺得這個名字似乎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哪裡奇怪。
賀驚鵲似乎看出了他們的疑惑,笑着解釋道:“賀是“賀蘭山下陣如雲”裡的賀,硯是“覓得歸來臨幾硯”裡的硯。”
賀驚鵲也不清楚自己為何要這般解釋,就好像賀驚鵲這三個字的含義隻有他自己才能知曉。
“哦,原來是這樣。”夢洵生和符生恍然大悟,心中對這個名字有了更深的印象。
賀驚鵲微微一笑,轉身朝着相反方向走去,示意他們跟上。
“小家夥們,上學的時候多讀點書,沒文化很可怕哦。”
夢洵生和符生被賀驚鵲的調侃弄得有點尴尬,他們學習也不差啊!
這會兒怎麼倒是犯蠢了。
但他們還是乖乖地跟在賀驚鵲身後。
在賀驚鵲的帶領下,他們再次回到先頭那條街道,街道上的遊魂似乎更多了,他們或站或坐,或行走或飄蕩,整個街道充滿了陰森詭異的氣氛。
但賀硯卻似乎對這些遊魂視而不見,他的步伐從容而肆意,仿佛這些遊魂對他來說,不過是路邊的石頭,不值一提。
夢洵生和符生則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後,警惕地觀察着四周的遊魂。
他們發現,每當賀硯經過,那些低等遊魂都會不自覺地讓開道路,仿佛對他有着天然的敬畏。
不敢靠近。
這讓夢洵生和符生對賀驚鵲的身份更加好奇,這人到底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