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山洞裡傳來了凄涼歌聲,歌聲凄厲,似乎在訴說着無盡的哀怨與不甘,賀驚鵲三人對視一眼。
之後,幾人便順着歌聲的方向走去,那歌聲時隐時現,帶他們來到其中一個比較寬敞的甬道。
甬道的盡頭,是一扇半掩的石門,門上雕刻着繁複的花紋,歌聲正是從門後傳來,帶着一種令人心悸的力量。
賀驚鵲輕輕推開石門,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他們走進去,發現這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穴,洞穴中央有一個水池,水面上漂浮着點點熒光,映照出四周岩壁上的壁畫。
壁畫上描繪着神女瑤姬的故事,從她降臨人間,到被村民背叛,再到最後的詛咒,每一幅畫都栩栩如生,仿佛在訴說着那段悲慘的曆史。
水池裡,一個女子的身影若隐若現,她穿着破舊的神女服飾,躺在水面上,面容蒼白,正是阿房嬌。
“嬌兒!”阿房索驚呼一聲,沖上前去。
可回應他的隻有滿室寂靜。
大概是那些村民還沒來得及處理阿房嬌的屍體,才讓他們看到了一個完整的人。
賀驚鵲三人站在水池邊,望着那漂浮在水面上的身影,心中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阿房索的眼淚無聲地滑落,他伸出顫抖的手,想要觸碰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卻隻能觸摸到冰冷的水面,他的手指在水面上輕輕顫抖,仿佛能感受到妹妹生前的餘溫。
“嬌兒,是哥哥無能,沒能保護你。”阿房索的聲音裡充滿了自責和悲痛。
賀驚鵲輕輕拍了拍阿房索的肩膀,低聲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我可以讓你見上你妹妹最後一面。”
賀驚鵲用了玄靈一脈的招魂術,随着賀驚鵲的動作落下,阿房嬌的魂魄緩緩從水中升起,她的身影透明而脆弱,仿佛随時都會消散。
“哥哥……”阿房嬌的聲音微弱而飄渺,她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舍和哀傷。
阿房索淚眼朦胧,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妹妹的手,卻隻能感受到一片虛無。
“嬌兒,是哥哥不好,沒能保護你,讓你受苦了。”阿房索的聲音哽咽,他的身體不住地顫抖。
阿房嬌的魂魄輕輕飄動,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釋然,“哥哥,這不怪你,是村民們的貪婪和愚昧害了我,你要好好活下去,替我看看這個世界。”
“我……我會的,嬌兒,你放心。”阿房索哽咽着,他一邊哭一邊說,仿佛在這一刻,他找到了活下去的意義。
賀驚鵲靜靜地站在一旁,他知道,此刻的安慰都是蒼白無力的,他能做的,就是讓阿房嬌的靈魂得以安息。
符生和夢洵生也默默地站在一旁,心中充滿了對這場悲劇的哀悼,他們知道,阿房嬌的遭遇隻是這個村子無數悲劇中的一個縮影。
就在這時,洞穴中突然響起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仿佛是大地在悲鳴。
賀驚鵲臉色一變,他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不祥之氣。
随之,阿房嬌的魂魄消失不見,賀驚鵲将阿房鎖拍暈,把他放在了安全地方。
而後,迅速轉身對符生與夢洵生低語:“你們兩個别離我太遠。”
符生二人連忙點頭。
三人背靠背,警惕地環顧四周,那轟鳴聲愈發清晰,伴随着地面輕微的震動,仿佛有某種龐然大物正在蘇醒。
下一秒,便看到從地底下湧出一群面目猙獰的陰影生物,它們渾身散發着腐敗的氣息,雙眼閃爍着幽綠的光芒,口中發出陣陣刺耳的嘶吼。
這些都是死者的亡魂産生的虛影,帶着極深的惡意。
這些生物仿佛是長久以來被囚禁于地下的怨靈,因阿房嬌的悲鳴而蘇醒,此刻正瘋狂地撲向賀驚鵲三人。
賀驚鵲雙手十條銀絲瞬間交織成網,如同靈蛇出洞,精準地纏住了幾隻沖在最前面的陰影生物。
他手腕一抖,銀絲收緊,那些生物便發出凄厲的慘叫,被扯得四分五裂,化作一團團黑霧消散在空氣中。
夢洵生見狀,也想幫忙,迅速從袖中抽出數張符紙,口中念念有詞,符紙瞬間化作金色火焰,向着陰影生物群飛去。
但絲毫沒有任何作用,他的能力太低了,根本就幫不到賀驚鵲。
賀驚鵲正專心解決這些陰影生物,突然,身後傳來夢洵生和符生的求救聲。
“啊啊啊!賀硯哥,救我們啊!”
賀驚鵲猛地回頭,隻見幾隻漏網的陰影生物已逼近二人,它們張開布滿利齒的大口,準備将兩人吞噬。
賀驚鵲沒忍住罵了句,“啧!麻煩。”
緊接着,他眼神一凜,身形如同鬼魅般掠過,瞬間出現在夢洵生與符生之間,他手腕翻轉,銀絲如蠶絲狂舞,将那些逼近的陰影生物一一纏繞,緊接着用力一扯,伴随着一連串的哀嚎,那些生物再次化為黑霧消散。
“沒事吧?”賀驚鵲迅速确認兩人的安全,語氣十分嚴肅。
夢洵生和符生驚魂未定,但還是勉強點了點頭。
夢洵生沒忍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息着說:“吓死我了,還以為我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呢!這些鬼東西怎麼這麼多,還這麼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