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賀驚鵲沒想到的是他今日的這一番話,會在未來的某一天成真。
那是多年以後,賀驚鵲已長大成人,他終究還是下了山。
可後來發生的事情,讓他覺什麼狗屁天命,那句“天命所歸”簡直就是個笑話!
神佛不救世人,何以成神成佛?
簡直就是荒謬至極!
既然天命不公,那他便要做那逆天改命之人。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如今的賀驚鵲在硯歸鶴的教導下,依舊保持着那份純真與懵懂,對山下世界既好奇又畏懼。
…
後來,硯歸鶴又下山了,塵世間有太多的“業障”等着他去一一化解。
隻身一人,踏入了那紛擾的紅塵。
賀驚鵲又有很長一段時間看不到他,他像一個等待歸家的怨婦一般,每日站在清風明月的門口,望着那條蜿蜒而下的山路,
就因為他這樣一副粘人勁,老七畫骨生還常常打趣他,說他是師父的小尾巴,離不得師父半步。
要說他們九人之中,誰的性格最像硯歸鶴,那無疑是畫骨生,畫骨生雖名中帶“生”,卻偏愛以筆繪骨,性格中既有硯歸鶴那份超然物外的淡泊,又添了幾分孤傲與靈動。
畫骨生也有他的惡趣的地方,那便是常以調侃賀驚鵲為樂,二人嘗嘗因為一些瑣事鬧出笑話,卻也給清雲山增添了不少歡樂。
每當這個時候,符祿壽便從中做到調和的角色,清雲山上,隻有他們三個年紀相仿,差的不多,也留的時間最長。
就好比符祿壽做了一道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賀驚鵲和畫骨生卻因為誰先嘗一口而争執不休。
符祿壽見狀,便拿出他的看家本領,用他那雙巧又做出了兩盤一模一樣的菜肴,這才平息了兩人的争端。
沒錯,符祿壽的廚藝特别好,在清雲山上,符祿壽的手藝無人能及,他總能用最普通的食材,烹饪出令人垂涎三尺的美味。
每當有弟子下山曆練歸來,他總會親自下廚,為他們準備一頓豐盛的接風宴。
有一次,老四羅迦樓和老五琴仙嶽一起從山下回來,羅迦樓和琴仙嶽風塵仆仆地回到了清雲山,他們剛一踏入清風明月的門檻,便聞到了一股誘人的香味。
羅迦樓和琴仙嶽對視一笑,他們放下行囊,洗淨雙手,迫不及待地坐到了餐桌前。
“老八,你的手藝真是越來越棒了!”羅迦樓一邊品嘗着菜肴,一邊贊歎道。
琴仙嶽也點頭贊同:“是啊,每次下山回來,最期待的就是你的接風宴,就是在山下也時常想念你這一口飯菜。”
符祿壽笑着回應:“你們喜歡就好,下次想吃什麼跟我說。”
賀驚鵲和畫骨生也加入了飯桌。
聞言,賀驚鵲搶先道:“我要吃糖醋魚,還有那道花雕雞!”
這時,畫骨生就會揶揄道:“小九,你這貪吃的樣子,可别把自己吃成個球了,到時候師父回來,怕是認不出你了,不過,仔細一想成了球的小九,想必更好玩。”
賀驚鵲瞪了他一眼,怒喊,“畫骨生!你是不是想死!”
畫骨生大笑,照舊逗人玩,“沒大沒小,乖,叫七哥。”
這逗人逗狠了,這就導緻,他二人一言不合再次大打出手。
所謂的大打出手,不過是切磋術法。
但往往都是賀驚鵲勝的多,但也不至于把人打傷,就留着力,點到為止,畢竟他們都是同門師兄弟,彼此之間的感情深厚。
吃完飯,羅迦樓說:“我跟你們說,我下山後,去了一個叫沉塘縣的小縣城,你們猜怎麼着,他們那裡竟然還供奉着師父的石像,那廟宇牌匾上寫着‘神官廟’三個大字,香火鼎盛,信徒絡繹不絕。”
琴仙嶽也忍不住分享自己的見聞:“我在江南水鄉也見到過,“那裡的百姓們為了紀念師父,建了一座‘清風閣’,閣内供奉着師父的畫像,每日都有人前來朝拜,祈求平安和健康。”琴仙嶽眼中流露出一絲自豪,顯然對師傅的聲望感到驕傲。
硯歸鶴聽着師兄們的分享,臉上露出了向往,他也想去看看那些留有師父痕迹的地方。
有時候,賀驚鵲的性格也的确肆意妄為,他竟然在硯歸鶴不在的時間裡,竟然偷着去過陰,而且還不止一次兩次,畫骨生和符祿壽誰也沒發現。
賀驚鵲隻是覺得,硯歸鶴替别人消除“業障”,那他一樣也可以,這樣師父就可以少操些心了,就會在清雲山待很久,那樣他就不會離開清風明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