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認真又專注,手下的動作不停,他輕輕折疊,他先生捏出一個個精細的器官再緩緩組合,竟逐漸成型為一個栩栩如生的人偶,這一幕,讓剛踏入房門的符祿壽和畫骨生都愣住了。
這不是師父的獨門手藝——傀紙術嗎?
他們驚訝之餘,心中也不免疑惑。
師父竟然教給了小九這門手藝?他們可是清楚記得,師父曾說過傀紙術極為複雜,輕易不會傳授。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意外。
在他們九人之中,也隻有賀驚鵲和硯歸鶴最為親近,雖說都是徒弟,但與親自撫養傳授的硯歸鶴相比,自然是有着不同的情分。
雖說,他們也是硯歸鶴親自傳授的術法,但大多數都是傳授完,便讓他們自行修煉,偶有指點,而賀驚鵲,則是硯歸鶴親自帶着他,從生活中的為人處世到修行中的點點滴滴,都給予了無微不至的關懷與教導。
如今想來,師父将傀紙術傳給小九,到也不例外。
他們羨慕嫉妒嗎?
說不羨慕是假,但嫉妒卻談不上,更多的是驕傲。
畢竟,小九天資聰穎,他們都有目共睹,他能傳承這份技藝,他們也很開心。
符祿壽走上前,仔細端詳着那個人偶,眼中滿是贊歎:“小九,這傀紙術你倒是學得精,瞧這人偶,活靈活現的。”
賀驚鵲微微一笑,說道:“跟師傅比起來,還是差點。”
畫骨生也湊了過來,輕輕撫摸着人偶,感慨道:“師父的技藝确實高深,不過小九你能學到這程度,已經很了不起了。”
賀驚鵲手上動作不停,“就差兩個辮子了,馬上就能完成。”
他輕巧地将最後兩縷彩紙擰成細辮,小心翼翼地安在人偶的頭上。
随着最後一步的完成,人偶仿佛被賦予了生命,身體開始動了起來,一點點開始長大,直至最後,那人偶竟與真人無異,站在桌邊,眼神靈動,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
符祿壽和畫骨生對視一眼,他們是知道傀紙術能所化實物,可心裡知道和真正肉眼可見,還是有差别的,他們眼中滿是驚訝。
紙人有了生命,是個小姑娘,她的眼睛清澈如水,面容精緻,仿佛是天工開物,栩栩如生。
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似乎對這個新世界充滿了好奇。
然後,她跑到了賀驚鵲的身邊,喊了句,“哥。”
賀驚鵲看着眼前的紙人,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輕聲說道:“你以後就叫阿璃吧。”
紙靈眨了眨眼,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好奇地打量着周圍的一切。
畫骨生看着面前的小姑娘,那模樣,簡直和六歲的賀驚鵲一模一樣,他沒忍住上前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笑道:“小九,要不是我親眼看你捏的她,我都差點以為看見你女兒了呢,阿璃和你小時候也太像了。”
賀驚鵲聞言,無奈道:“七哥,我才十三歲。”
“我知道你才十三歲。”畫骨生接着說:“可這不妨礙我想象一下你長大後有個這麼可愛的女兒呀。”說完,又逗了逗小姑娘。
小姑娘被逗得咯咯直笑,賀驚鵲看着這一幕,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符祿壽也覺得這小姑娘長得像小時候的賀驚鵲,着實可愛,他笑着說:“這小姑娘要是真人,長大了肯定也是個美人胚子,說不定還能和咱們小九一樣出衆呢!”
符祿壽的話讓大家都笑了起來。
這時,小姑娘奶聲奶氣地說:“那我以後也要像哥一樣厲害!”
衆人聽了,更是樂不可支。
賀驚鵲摸了摸小姑娘的頭,說道:“那阿璃可要好好努力啦!”
阿璃重重地點了點頭,衆人看着阿璃可愛的模樣,心中滿是喜愛。
從這天起,清雲山上又多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