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驚鵲看着台上的表演,抿着嘴唇,那是他第一次知道情之一字,他心中泛起一陣莫名的漣漪,仿佛那戲曲中的故事觸動了他心底的某個柔軟角落。
可當時的他,又不太懂這種感覺。
畫骨生注意到賀驚鵲的異樣,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問道:“小九,你怎麼了?”
賀驚鵲回過神來,搖了搖頭,笑道:“沒什麼,就是聽得有些無聊。”
畫骨生沒再多問,隻是點了點頭,又繼續沉浸在這古老戲曲的韻味之中。
而符祿壽則在一旁看着賀驚鵲,眼神中多了幾分深邃,仿佛能洞察他内心的波動。
戲曲落幕,觀衆漸漸散去,三人也繼續他們的上元節之旅。
他們走過一座石橋,橋下流水潺潺,映照着兩岸的燈火,别有一番風味。
有熱鬧,就會有意外。
在他們行過石橋沒多久,前方蓦然間傳來一陣吵嚷之聲。
他們加快腳步前去查看,瞧見一群人聚攏在一處,中間似乎有兩個人在争吵。
賀驚鵲等人費力地擠進人群,這才看清竟是一名年輕男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
那男子體魄壯碩,面容兇悍,滿臉的橫肉顯得格外猙獰,此刻正緊緊扯着一個年輕女子的衣袖不肯松手。
女子眼眸中盈滿淚水,面容凄楚,竭盡全力地掙紮着,但奈何她的力量根本無法掙脫那男子的束縛。
周圍的群衆交頭接耳,議論聲此起彼伏,可卻沒有一個人膽敢上前去阻止這一惡行。
畫骨生看到這一幕,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向來對這種依仗着自己的強勢去欺淩弱小的行為。
這種仗勢欺人的行徑,是他最為鄙夷的。
他向前邁進一步,語氣冰冷,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搶民女,難道你眼中全然沒有王法嗎?”
那男子聽到畫骨生的話,緩緩轉過頭來,滿臉不屑地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言語中滿是嘲諷之意:“嘿,你這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小白臉,也敢來插手老子的事情?”
畫骨生冷笑一聲,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步伐穩健地走向前去:“我來自何方并不重要,關鍵是,今日這樁閑事,我是管定了。”
與此同時,賀驚鵲與符祿壽亦緊緊跟在其後,三人默契地形成了一個合圍之勢,将那男子困在當中。
圍觀的人群紛紛交頭接耳,低聲議論着,對這三個突然出現的正義之士感到好奇。
那惡霸見此情形,臉色稍稍起了變化,他緩緩松開手中的女子,往後退了一步,然而嘴上卻依舊逞強:“你們這群小白臉,知不知道老子是什麼人?有膽子就動老子一下試試!”
聞言,賀驚鵲微微一笑,目光如炬,直視惡霸的眼睛:“我管你是誰,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遇到我們,也算你倒黴。”
說着,賀驚鵲身形一動,如同鬼魅般出現在惡霸面前,手指輕彈,一股無形的氣勁便朝着惡霸的面門襲去。
惡霸毫無防備,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沖擊得不斷後退,腳步踉跄,險些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狼狽不堪。
周圍的人群爆發出陣陣驚呼,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幹淨利落的身手。
畫骨生和符祿壽也默契地站到了惡霸的兩側,三人呈三足鼎立之勢,将惡霸團團圍住。
惡霸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陰沉難看,他那兇狠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賀驚鵲三人,盡管心中充斥着懼意,可他仍舊逞強地嘴硬喊道:“你們别高興得太早,你們知道我哥哥是誰嗎!”
賀驚鵲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輕蔑,漫不經心地應道:“喲,那你不妨講講,你哥哥究竟是誰?”
惡霸咬着牙,惡狠狠地說:“我哥哥是這片區域的地頭蛇,手下衆多,你們得罪了我,就等着被追殺吧!”
畫骨生冷笑一聲,道:“喲,這是打不過,就想着回家搬救兵了?旁人要麼是叫爹喊娘,你倒是别緻,直接叫哥哥來撐場面,不過嘛,我們既然敢插手這檔子事,自然也就不怕你的威脅,就算你親哥哥來了,我們也一樣揍。”
惡霸見狀,知道自己今日是遇到硬茬子了,難以逃脫,但又心有不甘,于是趁三人不備,突然轉身欲逃。
然而,賀驚鵲早已料到他的舉動,身形一閃,便攔在了他的面前。
“想溜?門兒都沒有!”賀驚鵲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手指再度輕輕一彈,一股更為強勁的氣勁如脫缰之馬,迅猛地朝着惡霸襲去。
那惡霸根本來不及躲閃,便被這股強大的力量狠狠擊中,他的身體仿若斷了線的風筝,再度向後倒飛而出,而後重重地砸落在地,好半天都無法起身。
四周的人群中再度爆發出一陣驚歎之聲,此起彼伏。
而那惡霸癱倒在地上,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嘴裡不停地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賀驚鵲緩緩走上前去,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态凝視着他,言辭冷漠地說道:“你這樣的人,就該受到教訓。”
此刻的惡霸全然沒了先前的跋扈氣焰,眼神中充斥着驚恐與後怕,他的聲音顫抖得如同風中殘葉,帶着極度的惶恐求饒道:“我知道錯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懇請諸位大俠高擡貴手,放過我吧!”
賀驚鵲看着他,語氣冰冷地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仗勢欺淩他人之時,就該料到會有此等下場。”
畫骨生緊跟着發聲:“今日之事,便是給你的一個教訓,若日後還不知悔改,定不會輕饒你。”
符祿壽随後言道:“多行不義之人,終究會自食惡果,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言罷,賀驚鵲三人帶着那名被解救的女子離開了現場,隻留下那惡霸在原地,因疼痛而痛苦地蜷縮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