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樓堂主所求所為何事?”
樓岸偏頭看向姒荼,眼中星光點點:“内子身體不甚舒服,還請玉神醫幫忙看看。”
内......子......?
姒小荼聽着,默默紅了耳根。
玉蝴蝶:“。。。”
......
......
玉蝴蝶把完脈,臉上一貫虛僞的笑意漸漸隐去。
取而代之的,是他蹙起的眉頭。
“現下這位......姜公子的身上,至少有不下兩種毒。”
隻這一句,樓岸就沉了眼神。
“比起一枕槐安,另一種毒更加霸道,也在姜公子的身體裡存在時間更久,甚至隐隐有和姜公子筋脈内力融合的趨勢。”
玉蝴蝶抓抓頭發,表情嚴肅:“一枕槐安好解,但剩下的那種毒,在下實在沒瞧出來是個什麼玩意兒,不太有把握。”
面對這個結果,姒荼表情自然,絲毫沒有驚訝的神色流露。
樓岸深深看了他一眼。
他就知道,當初這人怎麼可能那麼爽快就說了實話。
姒荼察覺到樓岸的眼神,淺淺心虛了一下,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預感,但一閃而過,他沒能抓住。
“原本更為霸道的那種毒是處于一個沉睡的狀态,不會長時間發作。”
“但由于一枕槐安的加入,它已經慢慢有了蘇醒的征兆。”玉蝴蝶想了想,舉了個例子來說明:“就好像一座山上的霸王原本睡得好好的,隻用定期出來宣示個主權就能表明自己的霸主地位。”
“但最近闖入了一個不速之客,還總在它的地盤上為非作歹,霸王肯定就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釁,于是......漸漸有了蘇醒的迹象。”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也越來越小,生怕某個魔頭突然暴起,把桌子掀他臉上再大罵他是個庸醫。
頂着兩個人的注視,玉蝴蝶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大概就是這麼個比喻。”
“一枕槐安在那位霸主面前隻能算個小弟,但小弟刺激到了大哥也是真的,所以我不能保證替你解了一枕槐安的毒後,大哥會不會蘇醒。”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姒荼一眼:“又或者,更加狂躁。”
如果說在他點破姒荼體内毒的情況時,樓岸的眼神隻是冰冷,現在就能說得上是帶了殺意了。
玉蝴蝶心裡叫苦不疊,雖然他知道這殺意不是沖着他的,但難免還是害怕。
不是,大哥,您别瞪我啊,瞪我也沒用。
他真的沒辦法,他承認自己是個廢物。
......
姒荼見狀,連忙摟着樓岸拍了拍以示安撫。
随後他看向玉蝴蝶道:“你隻需要幫我解了一枕槐安即可,剩下的不用你操心。”
玉蝴蝶後背出了一身冷汗,不明白樓岸年紀輕輕哪來這麼大威懾力,此時聽到姒荼的話,明白這是不用他擔責的意思了,頓時松了一口氣。
“好了,你若要去見見葉蕭,出門右拐下樓後的左邊房間就是,天色不早,玉公子自便吧。”
姒荼眼瞅着樓岸臉黑的越來越嚴重,急着哄人的他利落地吓了逐客令。
将人弄出去後,他随即就把門拍在了玉蝴蝶的臉上。
玉蝴蝶看着房門沉默了片刻。
他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生來就是欠這姒家姐弟的。
!!!
玉蝴蝶突然想起還沒問姒荼某個女魔頭在不在,表情瞬間變得驚恐。
但看着緊閉的門,他覺得要是此刻自己進去打擾,估計會死得更快。
對姒荼有心裡陰影的神醫決定灰溜溜離開。
......
房間裡,樓岸把姒荼抱的死緊。
他将頭埋在姒荼的頸側,聲音悶悶地:“如果不是他直接挑破,你準備什麼時候告訴我。”
呼出的氣灑在肌膚上,姒荼感覺到微微的癢意,略有些不自在。
他清了清嗓子,摸着樓岸如綢緞般的發絲,順着毛哄:“我沒有不想告訴你,隻是當時你我才剛剛重逢,我沒想到還能同路而行,就不想讓你牽涉更多。”
“我家中的事......非常複雜,有時候我自己都理不清楚其中的關系,所以,你給我點時間好不好,等我弄清楚了,就原原本本的都告訴你。”
樓岸摸着他瘦薄的腰身,藏起來的眼眸中醞釀着風暴。
但發出的聲音卻仍舊委屈。
“那你保證今後對我不再欺瞞。”
“我保證,我保證。”姒荼滿口答應。
“那你再給我買串糖葫蘆,要最甜的。”
“沒問題沒問題。”
“那你今晚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好好好。”
姒荼此時懷裡抱着心心念念的人,正暗暗偷樂,自是對方說什麼都願意答應。
此刻也是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嗯!?”
樓岸擡起那雙極為漂亮的眼,一眨不眨地注視着他。
救命。
姒荼覺得自己要完。
偏偏樓岸仿佛不知道此刻自己有多勾人,還輕輕蹭了蹭姒荼的臉頰。
“好不好?”
“也......行吧。”
姒荼拼命壓住自己上翹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