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說：“是。”

白虎探頭看了看屋内，抽了抽鼻子，“果然想騙我。我就知道沒這種好事。”

青玄說：“怎麼能算騙你。”

白虎說：“她内髒已被惡靈反噬了。”

“我送消息去靈域時，可沒說是好的。”

白虎瞪了一眼青玄，“你好歹已是山神，何必用這種小伎倆。這契約，我不結。”

青玄說：“真的不結？”

“不結。”

神淵禦水，降妖除魔的修仙之人身上多殺戮，煞氣重。

白虎屬金，金生水。白虎的靈力是主殺伐克制，有白虎相伴，能化解神淵身上煞氣，有助神淵修行，亦能旺盛神淵靈力。

青玄知道白虎是不二之選，于是又給出另一個條件，“我那山谷裡還有上百惡靈，想不想要？”

白虎一愣，擡起頭，往空中嗅聞。

“離這裡不過五十裡，你應該能感知到，我沒騙你。”青玄說，“考慮一下？那些可都不是低等惡靈。你想想能幫你增加多少靈力。”

“一百三十六隻，一隻不能少，都給我！”白虎又看屋内的神淵，“不過，她要是活不過來。那一百三十六惡靈，也得是我的。”

“好。”青玄答應。

青玄用仙法幫神淵運轉周身血脈，口中送咒：“以你血肉結成契約，身不死形不滅，此約不可毀。”

這些咒在空中化成一張符，落在白虎面前。

青玄說：“白虎，你将來若不聽召喚，便要以你髒腑還她！”

白虎縮小法身，低頭進了石屋，吃掉神淵髒腑。用爪子抹了抹臉上的血，在一張符咒上踩上自己的血爪印，說道：“等她醒來，印上掌紋，就算生效了。”

“好。”青玄說。

白虎消失。

韋諺把那顆綠色靈珠放在神淵命門金丹運轉的地方。

綠色靈珠立刻攀附到她骨肉上，向外探出無數觸手。

韋諺一直觀察着神淵的變化，一個時辰後，這些綠色的觸手就像網一樣覆蓋了她髒腑的位置。

神淵臉色如同死灰，四肢開始抽搐。

韋諺說道：“文璃，血。她自己的血不夠了。”

文璃右手握着一把尖刺狀的匕首，左邊衣衫褪了一半，早就等在一旁。他一刀刺進自己左大臂，那裡是離熊妖妖丹最近的位置，血脈充盈。

他把手臂懸在神淵腹部上，沒有拔出匕首，讓血順着匕首流下去，不會濺得到處都是。

又一個時辰後，那些綠色的網已經慢慢有了髒腑的模樣。

石屋外面傳進來嗆人的煙味。

青玄皺眉，“墨雲，出去看看。”

墨雲推開石屋門，院中不知道用什麼草搭了一個草垛。已經被點燃，冒着嗆人的白煙。

紫鸢手裡拿着一捆也不知道什麼草，戴了一個奇怪的木刻面具，面具上眼鼻歪七扭八，還塗成了紅色，好好的紫色衣衫外面罩了一層草衣草裙……

紫鸢圍着點燃的草垛，念念有詞地邊說邊轉圈，圍着草垛跳舞……

“紫鸢，你在幹嘛？”墨雲問。

紫鸢搖頭晃腦說：“白聖草！驅邪，去祟，除惡靈。我聽說這種巫祝儀式，極其靈驗，要是能再殺兩個人血祭，那效果就更……”

墨雲轉身回到石屋，關好門，下了結界，隔開那嗆人的白煙。不過結界不是下在石屋上，而是把紫鸢和草垛子關在了結界裡……

青玄額頭上已經冒汗，墨雲走過去，用絹帕幫他擦汗。

墨雲問：“已經兩個多時辰了，還要多久？要不要我幫忙？”

青玄搖搖頭：“不用，你的法力雖比我深厚，可你是妖。還是我來。”

“我送法力給你。”

“你那是妖法，這是仙法，不一樣的。沒事。”青玄柔聲安撫着焦躁的墨雲，“不必擔憂。倒是紫鸢，在外面幹嘛？”

“發瘋。”

韋諺說：“快了快了，你們看，心髒開始跳動了。比我想得快多了。”

神淵仍然雙目緊閉，突然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話了：“師父，救我……”

文璃說：“師父在，放心！師父一定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