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明月公主不惜得罪池皇後,替還是馬奴的男主求情,池皇後礙于賢良之名,沒有處死馬奴,僅是打了他二十大闆。
明月公主憐憫男主遭受無妄之災,親自為他送藥并悉心照料他,男主感動不已,就此愛上了公主。
而明月公主卻因為和馬奴來往過密,遭到池皇後的懲罰,每天都要跪在烈日下背誦一個時辰的《女誡》。
想起這個劇情,池婙就忍不住在心中冷笑起來。
這第一個懲罰世界看起來倒是挺友好的,隻要她聽從女主的勸阻,放棄懲治馬奴,便能改變她在女主心中的惡毒形象。
隻可惜,善良的好人什麼的,真的不适合她,扮演惡毒的蛇蠍繼後,才能讓她感到興奮!
她冷眼看向站在她身前的明月公主,語氣譏诮,“賢良,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這等好名聲?公主要是以為我是個在乎名聲的好女人,那可就錯了,拿馬鞭來。”
池婙伸手,在旁侍候的宮女丹映立刻取來馬鞭,放在她手上。
她握緊鞭柄,猛地一揚手,鞭子便貼着趙明月的臉頰飛過,抽在她身後的典廄令身上,典廄令立刻發出一聲慘叫。
“啪!”緊跟着又是一鞭,依舊貼着趙明月過去,這一次卻是抽在馬奴身上,馬奴發出痛苦的悶哼。
全場寂靜無聲,隻聽得到鞭子的聲響和聒噪的蟬鳴,宮女太監們驚恐地低着腦袋,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趙明月臉色煞白,咬緊嘴唇,才忍住沒有發出失态的驚叫。
池皇後的反應和她預想的截然不同,這手出神入化的鞭法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迅速刮過臉頰的鞭風,讓她心生恐懼,身體搖搖欲墜,幾乎要癱倒在地。
但最終,她還是挺直了背脊,直視着池婙,眼神高傲且倔強。
“皇後殿下,您真的要打死他們嗎?難道您就不怕替您辦事的下人們寒心?”
池婙冷笑,“呵,養匹馬都能養死,這樣的廢物我若還供着,那真正盡心盡力的人豈不是更寒心?”
趙明月張了張嘴,一時間竟說不出反駁的話。
池婙刷刷幾下便抽完了十八鞭,一鞭一道血印,被抽打的兩人早軟已癱倒在地,最後兩鞭連哀嚎聲都沒有。
目光掃過因疼痛而不斷抽搐的馬奴,池婙心中忽然生出個有趣的念頭,直接将男主打死會發生什麼?
她再次揚起鞭子,手卻停在空中,遲遲沒有抽下去。
這樣做主神絕對會殺了她的吧?最終,池婙還是将鞭子丢開了,連同腦海中的危險想法一起。
好在她發洩了這番,心中因弑神失敗而生的郁悶減輕了些。
宮女丹映敏捷地接住馬鞭,看池婙轉着手腕,似乎有些疲累,忙低了眉眼,躬身問:“皇後殿下,您還要去圍場打獵嗎?”
池貞儀出身武将世家,頗擅騎術,隻是入宮後就再沒有機會騎馬。
來到南陽行宮後,得知附近就有獵場,她立時來了興緻,結果卻被告知愛馬因暑熱死了,又怎能不生氣?
隻是池婙不是池皇後,此刻,比起馬奴,屢屢頂撞她的明月公主更讓她在意。
她看着這個傲氣的小姑娘,隻見她白淨的臉龐濺上了幾道細長的血迹,那鮮紅的顔色格外賞心悅目。
池婙微微俯身,伸手過去,趙明月吓得渾身一顫,看向她的眼中多了絲恐懼。
然而,池婙并沒有對她做什麼,反而動作溫柔地替她擦去了臉上的鮮血。
“明月,既然你這麼在意馬奴的性命,我可以看在你的份上,不追究他們的過錯。不過,作為補償,你陪我去打獵吧?”池婙臉上挂着笑容,可眼神卻依舊冰冷。
趙明月愣了一瞬,随即搖頭道:“阿娘,我不會騎馬,隻怕會掃了您的興緻。”
“原來明月不會騎馬,我記得宮中有教習騎術的師傅,難道你沒有學過?”
趙明月道:“那是皇子們該學的,我身為公主,理應做天下女子的表率,騎馬打獵如此有失禮儀的事情,不是我該做的。”說到最後,聲音低了下去。
她的貼身宮女春迎臉色倏變,這話豈不是在諷刺池皇後身為國母,卻有失端正,不能為婦女楷模嗎?
池婙臉上笑容依舊,“那很好啊,公主不想當獵人,那就當獵物好了,這場狩獵遊戲肯定會很有意思。古有戲彩娛親,我想,公主是個孝順的好孩子,肯定不會拒絕阿娘,讓阿娘傷心的吧?”
趙明月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到底是皇帝的女兒,從前池皇後對她再不滿,也隻敢用抄書罰跪的手段來磋磨她,斷不至于像今天這樣,要拿她當做獵物戲弄羞辱。
她憤怒不已,一時失去理智,大喊,“本公主不去!就算我真的視皇後為母親,皇後又何嘗有當我是你的女兒呢?”
衆人皆驚,跟着明月公主的宮女太監嘩啦啦跪了一地,春迎顫聲請罪,“公主年幼無知,并非存心冒犯皇後,還請皇後殿下開恩。”
池婙欣賞着明月公主臉上的憤怒,嘴角揚起的弧度更大。
激烈反抗和逆來順受,當然是前者更有趣不是嗎?她已經開始期待接下來的狩獵遊戲了。
池婙收回視線,沒有理會衆人的求情,轉身離開,“我該去更衣了。丹映,希望我到獵場的時候,你已經準備好了駿馬、弓箭,還有獵物。”
丹映應下,随即走到趙明月身前,恭聲道:“公主,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