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是我夢中的那位“正義”君的正義夥伴,“正義”的每次重大人生轉折都有你的參與,我認為你是終結夢境的關鍵。并且…”頓了頓,我才繼續道。
“我的猜想是:終結夢境必須讓其中的内容實現,包括解決遺囑問題,夢中的時間線于現實上演完後夢境便會被終結。原本解決你遺囑詛咒的”正義“不存在于現實,對此我制定了針對遺囑相關的計劃,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面時說的,這個計劃需要你的信任和配合;我的異常之處自認是瞞不過你,于是第一次見面就和你開誠布公,希望赢得你的信任。”
“原來如此,因為遺囑解決這一幕出現在你的夢中,夢中的劇情必須實現,一切都實現後夢境才會消失…嗯,這個猜想倒也算是合理,那麼你的夢境預知到多久以後?
“夢境的最後一幕是在明年我20歲成人禮,夢中的遺囑事件結束于今年年底。”
“那麼,正義,你那個針對遺囑的計劃究竟是什麼?”
“…這個計劃需要時機成熟,現在還不是時候,實施以前我必然會如實相告。”
“我無法信任一個遮遮掩掩的未知計劃。”
此時我無法向理查德公開我的計劃,那樣幾乎必然會影響計劃的實行,于是我别無選擇隻得繼續守口如瓶。
“理查德,你是個聰明人,但是看看遺囑公布後的這些年,你的計劃除了被發現之後前往下個國家還有什麼?逃避能解決遺囑問題嗎?你除了信任我和我的計劃還有更好的方案嗎?”我深吸一口氣,心裡提前給理查德道了歉,然後繼續道。
“況且,我計劃的目标隻是解決遺囑問題,我的計劃完全可以修改一下去找傑弗裡合作;當然,我可以保證不會逼你和任何人結婚。”
理查德看上去好像被人打了一拳,聲音有些變調地說道:“遺囑問題是我的事,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要把自己的見解強加在别人身上,我很遺憾你并不是特别明白。”
此時我有種感覺,他這話不僅僅是在說我,也是在控訴于遺囑公布後擅作主張挑撥黛博拉提出分手的傑弗裡,可能在他眼裡此時我和傑弗裡是一樣的可惡。
“如果你能解決你的事,你就不會多年來于各國間輾轉;何況就算你知道了保險櫃裡的遺産是白色藍寶石而非鑽石,就憑你自己要如何接近那保險櫃?”
“就算如此,我也不會和别人假裝訂婚,就為了有機會開啟那保險櫃一探究竟。”
“這也不是我的計劃,理查德,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的計劃不包括逼你和任何人結婚,也不包括讓你和人假裝訂婚;我的計劃會以更和平的方式讓真相大白。”
“前提是你的計劃具有可行性。”
又是質疑和試探,想要逼我吐露更多計劃的詳情。此時我也有些煩躁,耐心已經快要耗盡,再這樣聊下去怕是要說出更多令我後悔的話,于是我直接起身道:“理查德先生看上去很累了,今日我先失陪,我會去付清我點的那份蛋包飯。”
說罷我就要離席,此時理查德卻叫住了我:“坐下。”
“理查德先生看上去…”
“坐下“理查德用不容置疑地語氣再次重複。
如此我便順勢坐回原位,隻是一時也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
“今年年底是嗎?”理查德面無表情地對我提問。
“啊,是的,夢中遺囑事件在年底之前就會被解決,我也打算在同一時期實行計劃,以便最大限度地控制變量。”
“…如你所言,我确實沒有更好的計劃,就算你的計劃失敗,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我按照原本的打算前往下一個國家。”頓了頓,理查德再度開口:“我于各國間輾轉了四年,這半年時間我還是等得起的。”
意思就是初步同意配合我的計劃了,我暗自松了口氣,想到剛才我過分的言語,便主動道歉:“感謝你的信任,剛才我說了很過分的話,真是十分抱歉。”
“我不太記得剛剛某人說過什麼了。”
“…感謝你的體貼,但是,日本還是很講究這些禮儀人情。”
“如你所見,我一個外國人,不太了解這個國家的文化風俗。”
這種說辭你也就隻能敷衍不了解你的人,我可是知道你畢業于劍橋大學的日語系,你怕是比一般的日本人還要熟悉日本的文化風俗。
“說起禮儀人情,某人是不是應該改改心裡腹诽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會特别明顯這一問題?”
“哈哈哈,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明白。”說這話時,我還刻意擺出夢中“正義”專屬的鐵憨憨笑容。
對面坐着的理查德表情一下子扭曲,臉上寫滿了不忍直視,不曉得是因為我的裝傻充愣,還是因為我的表情模仿得不夠到位,果然還是要在鏡子前多多練習。
此時我們點的草莓巴菲和蛋包飯被送了上來,我們也便停止了對話,開始了無言的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