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是聽到了我和下村談論寶石,覺得我是同道中人。”
“不僅僅是因為正義君當時的那句【寶石映射和強化人心,所以,寶石的珍貴不在于其商業價值,寶石的珍貴在于其令人感動的美】…其實那晚我也在場。”谷本同學停頓了一會兒,說去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那晚?在哪裡?”
“大概是兩個月前的周五晚上,我和教育系的同學吃完飯後回家,路上看到了正義君在那救助一個倒地不起的男子,正義君當時一直在呼喊高槻智這個名字,命令其保持清醒,小心翼翼地不碰觸到傷口,直到救護車到來,正義君還跟着救護車去了醫院。
頓了頓:“我後來向周圍的人打聽過,說是某個夜店的酒保不知為何昏倒在那,正義君是路過時發現了那個酒保。”
谷本同學直視着我繼續說道:“當時我的想法是:如此拼命地幫助一個陌生人,中田同學還真是人如其名,名副其實的正義夥伴。相比起正義君,我待在圍觀者中旁觀了全程,從頭到尾沒有産生一點要上去幫忙的想法。"
…谷本同學居然在場,我從聯誼會回去路上遇到喝醉的高槻先生那晚,這可是夢境中完全沒有發生的,雖然不是第一起夢境之外的事件,但是我依然是對這個事件感到驚訝。
“我不是什麼正義夥伴,我會幫他隻是因為踢了他一腳,醫生後來檢查出的擦傷說不定就是我造成的,如此我自然是不能放任不管…如果不是因為遇到了,我甚至都不會上前旁觀。”
其實是因為這是夢境的一部分,因此我必須去實現這部分劇情,否則終結夢境的目标可能無法達成;很遺憾的是,真實的動機不能告訴谷本同學,必須保密。
如果躺在那的不是高槻先生,一個與我夢境有關的人,我也許會打個急救車,但絕對不會上去救助,畢竟我的處世哲學就是明哲保身。
“論迹不論心,正義君不管出于什麼理由,當晚确實是你上前救助,其他人包括我都隻是在旁觀;何況正義君并不需要跟去醫院,和救護車上的醫生交代清楚狀況就可以了,結果正義君還是跟去了醫院。“
“跟去了醫院之後我錯過了末班車,在醫院将就了一晚,第二天還要安慰高槻先生來探望的女友,演了一出戲逼出高槻先生的心裡話,讓高槻先生和女友終成眷屬。”聽到這裡,我忍不住用自嘲的口吻補充完醫院發生的事。
“這些也都是因為踢了高槻先生一腳嗎?那高槻先生這一腳挨得還蠻值得。“谷本同學露出了平日的開朗笑容,對我打趣道。
谷本同學又接着道:“就算是因為【遇到了】這種理由不得不給予幫助,對于身處困境的人,那種幫助依然是一種幸運;正義君,明白嗎?”
哪怕我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目标而對他人給予幫助,對于他人,這種幫助也是有意義的嗎?
“…謝謝你啊,谷本同學。”
謝謝你在心裡認同我是朋友,謝謝你在心裡認同我是正義的夥伴。
你是…天使。
“自從那次以後我就改口叫你正義君,之後還發現正義君對于寶石意外地博學,還能提出許多有趣的觀點,和正義君聊天也很輕松愉快。我一說起寶石和岩石這些的就總是停不下來,大多數人就算不說也會露出些許異樣,正義君倒是難得地從未露出過不耐,在百貨商場的時候還說我【談論寶石和岩石的時候眼裡有光】”
谷本同學微笑地直視我:“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刻,我就發自内心的,把正義君當作是朋友。”
聞言,沉默片刻後,我才開口道:“…我不會向你表白。”
“哎?”谷本同學的微笑僵硬了一瞬,随即露出迷茫。
“我不會因為被人傳我們的绯聞,就刻意回避你,或者向你表白;辯解什麼的我也不打算再做了,說服毛利和那幫人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隻會把誤會越鬧越大,對你和我都不好。”
頓了頓,我接着道:“不想失去一個朋友的心情,我也是有的。”
谷本同學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和上次在百貨商場令我覺得耀眼的笑容一模一樣。
“果然,正義君和我,有共同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