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租住的公寓
今天見到的新海小姐使我意識到,綠寶石和芭蕾舞團的事件就要發生,這個事件我刻意完全隐瞞了理查德,在第一見面的時候連提都沒有提,當時的理由是因為這件事實在是令人不快,用綠寶石交易du品這種事,肯定會觸動某個寶石商的神經。
如今我卻是怕理查德牽扯進這件事來,畢竟這事牽扯到了□□和價值連城的販du産業,事後會被蓄意報複可是一點都不奇怪;夢中的“理查德”雖然是一直安然無恙,但這畢竟是現實,我可不敢保證牽扯進這件事真的能全身而退。
如果可以我其實也不想牽扯進這件事,但是對面那畢竟是du販,作為接受過現代教育的人,du品害人這種事我可是一清二楚,不僅僅是當事人,還有當事人的家庭。
所以我思考了好一陣既能把du販送上法庭又能保全自身的辦法。
我用袋子裝着衣物出門,在某個監控不覆蓋的區域換上衛衣、褲子、口罩和手套,戴上兜帽後在一家公共電話亭撥打報警電話,匿名舉報片浦芭蕾舞團的老吉田借着舞團的遮掩參與販du,證據是演出佩戴的綠寶石項鍊上,按照設計圖隻會存在五顆真正的綠寶石,維修過的位置被鑲嵌了一顆真正的綠寶石,用作du品交易之用。
之前維修項鍊的店鋪是與□□有關的機構,與販du組織有所勾結。
提供綠寶石項鍊的Marienbad Ballet其實是一個皮包公司,乃是販du集團的僞裝面具,老吉田的電腦裡應該還保留着當時通訊的英文郵件。
之後我還補充了老吉田的孫子是個瘾君子,曾經嘗試偷竊綠寶石項鍊拿去賣錢,芭蕾舞團最近的靈異傳聞就是小吉田偷竊失敗所引發的。
最後接線員詢問我的名字時,我立刻挂掉了電話,重新找了個沒有監控的區域換回原本的服飾,再把僞裝用袋子帶回家裡。
回家後我先洗了個澡冷靜一下,回憶了一下剛剛的舉動和說辭,沒找出什麼重大破綻;如此詳細的舉報,哪怕警方不全信,應該也會着手調查,老吉田也隻是個普通人,不難從他那裡得到真相,再加上各種證據,希望警方能将這些害蟲一網打盡。
這樣應該就能成功地把參與販du的人送上法庭,而又不至于牽扯到我自己,事後就算有人想要報複也找不到我。
躺在床上,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我拿起了手機,給理查德發去一封郵件。
郵件的主旨是:片浦芭蕾舞團和綠寶石項鍊的這個事件我在夢裡見證過;如果藝術總監片浦绫子打電話或者上門來作出什麼奇怪的委托,那麼請理查德務必拒絕;片浦芭蕾舞團的新海小姐是谷本同學的朋友,芭蕾舞團的煩惱我一個人就能解決。
發送前我仔細反複閱讀,最後我又補充一句理由:谷本同學很關心她的朋友,這次是我難得的獲取谷本同學好感的機會,請你不要搶走我的機會。
最後這一句是因為害怕理查德追問,或者升起逆反心理,使得原本不打算答應的理查德,反而因為我這份郵件決定去看看。
據我夢中所見,如果不是因為作為兼職的“正義”剛好認識新海小姐,理查德可能最終不會答應去片浦芭蕾舞團調查;但這畢竟是現實,理查德又有些刀子嘴豆腐心,說不好在片浦女士的再三懇求之下就松口了。
因此我出于擔心,發了這封郵件确保理查德會置身事外。
發送完郵件,我才感覺事情已經萬無一失,安心地陷入睡眠。
第二天,我查看手機郵件,發現理查德的回複在我發送後不久便已經送達,裡面隻有簡短的答複:我知道了。
大半夜這家夥還不休息,應該是去客戶那出差,工作到了深夜。
今天是周四,我有一天的空閑,想了想,我發信息約谷本同學出來見面,希望看看她的狀态怎麼樣。
谷本同學的回複來得也很快,表示中午後和我約在昨天那家咖啡館。
中午,咖啡館
見面之後我就知道有些不妙,今天的谷本同學沒有了往常的開朗笑容,打完招呼之後就有些沉默地看着杯子。
我坐在谷本同學的右邊,座位湊巧和昨天一模一樣。
“谷本同學…”,“正義君…”
巧合的是,我和谷本同學同時開口想要說話,發現對方也剛好開口,便又同時收聲。
“噗,哈哈哈。”谷本同學突然笑了出來,似乎是從剛剛的那一幕中發現了有趣之處。
我則是沉默地看着谷本同學,默默地等待谷本同學笑完。
半響,谷本同學止住了笑,對我發問道:“正義君是對所有人都這麼體貼嗎?”
“體貼?我認為這隻是禮貌的一部分。”我語氣平淡地開口回複。
“呵呵,正義君對禮貌的定義比一般人要廣泛得多。”頓了頓,谷本同學繼續說道:“昨天你離開後,亞貴對我說了,正義君臨走前對她使了個眼色,讓亞貴好好開導我。”
聞言我有些無奈地開口說道:“新海小姐還真是…我當時認為谷本同學有些情緒不對,作為谷本同學發小的新海小姐應該能夠好好開導你。”
“讓正義君你擔心了,其實我也有察覺到,更早之前我狀态不對的時候,也是正義君一直在打圓場,亞貴說正義君很在乎我的感受。”
谷本同學所說的狀态不對,指的應該是聽到【不小心在你男朋友面前說出了你的外号骷髅】這句話時,谷本同學看上去因為産生不好聯想而陷入沉默的那時候。
“我确實很關心谷本同學,我今天約你出來,也是想看看你心情怎麼樣…就剛才的狀況,似乎還是不太好?”我有些遲疑地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