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視線從水杯移向理查德,正打算再次表示拒絕,最後重申一次實在沒有那個閑情逸緻。
看清理查德的神态後,已經到嘴邊的話語卻是說不出口。
到底該怎麼形容,我從未在理查德那裡見過這樣的表情,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祈求,就像是在向父母讨要糖果的小孩,讓我感覺拒絕他簡直是罪過。
…你就這麼不想一個人去嗎?
思及此,我再次放低視線看向面前的水杯,不再跟理查德對視,緩緩地開口說道:“下周五的下午是吧?地點呢?”
“銀座的xx街,距離寶石店不是很遠,位于銀座的中心。”
“曉得了。”我簡單地答應道,表示記下了時間和地點。
“拍賣會的當天需要穿着正式禮服,你有合适的正裝嗎?”
“嗯?那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下周五好像隻是拍賣會的展覽。”
“展覽确實沒有着裝要求,但是拍賣會當天明确指出要求正式着裝。”
“…我好像隻答應了你參加下周五的展覽,之後的拍賣會就…”
理查德忽然出聲打斷道:“事已至此,你就不想看看最後的結果嗎?”
這話着實是讓我噎住。
怎麼這樣啊!答應了參加下周五的展覽,默認同時也答應了一起參加之後的拍賣。
得寸進尺了屬于是,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厚臉皮?
一陣無力感湧上心頭,感覺像是上了賊船,有種被套路的感覺。
算了,算了,少複習個一兩天也不會怎麼樣,大不了多熬幾次夜。
對了,剛才理查德問我什麼來着的?好像是…
“你剛才說正裝?我這身西服夠不夠正式?”
“不行,拍賣會要求的着裝是禮服,你這套西裝不合适。”
“那也沒辦法了,這樣将就着吧,這件已經是我最正式的服裝。”
“明天早上你有空嗎?”
“…明天是星期日,我當然有空。”
“定制的話,這麼點時間不夠制作禮服,隻能夠去購買成衣。”理查德自顧自地一邊思索一邊訴說:“明天的預約剛好都在下午,早晨我跟你一起去xxx百貨商場挑選禮服,時間應該足夠充裕。”
不是,你怎麼三言兩語之間又給我安排上了日程。
待辦事項變得越來越多,自從我剛才心軟答應下周五的展覽之後。
理查德那邊還在繼續念叨:“你去英國的時候也需要一套正式禮服,克萊蒙德家的許多場合也要穿着禮服,沒有禮服總歸有些不便。”
等等,我們不是在談論拍賣會,你怎麼一下子發散思維到了年底的英國之行。
感覺越來越不妙,某人的思維繼續這麼發散下去,我怕到時候又多出什麼莫名其妙的待辦事項。
我趕緊打斷理查德的沉思:“扯遠了,扯遠了,我們一步一步來,明天早上去百貨商場挑選禮服,之後的事再說。”
理查德被我的話語打斷思緒後也回過了神,點頭認同道:“說得也是,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是先來享用這頓晚餐。”
就像是為了呼應理查德的話,服務員沒多久便送上了我們的餐點。
沉默進食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周二我才在心裡對自己講過:【下次再有人找我逛街,我再答應我就是狗!】
…嗯,去百貨商店買禮服隻是單純的購物,不滿足逛街的定義,畢竟我和理查德兩個大男人去商場買衣服,怎麼都不該出現在商場裡邊走邊看,這種櫥窗購物的情況。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我和理查德明天真的是去逛街,那也無妨。
畢竟,中田正義立下的flag,跟我田中太郎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