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的女人死死的護住懷中的一個小包裹,瘋了一樣的在森林裡奔跑着,她顧不得不使劃破衣裳細小樹枝,更不敢回頭看那些無數道向她射來的泛着熱度的攻擊。
但她知道,她身後的那個男人會擋住這一切,她現在所需要做的隻是奮力的逃,拼死護好懷中的這個包裹。
也不知是跑了多久,女子由于體力不支而放慢了腳步,身後漸漸沒了聲響。她大口的喘着氣,高聳的胸脯劇烈的起伏着,鼓膜“嘭嘭”地跳動着,腦子中也是嗡嗡作響。
她不敢停下,口中輕聲的念叨着什麼,再次轉過幾棵巨大的樹木時隐約露出的木屋一角讓女人似乎見到了救星似的再次跌跌撞撞的加快了腳步,她幾乎是摔進那個屋子的。
白發的男子先是被突然的動靜吓了一跳,待他定神看清來人,男子一愣,小跑着趕忙将人扶了起來,但女人卻用力掙開了他的手,将一直護在懷中的包裹遞到了男子的手中——些微雷電的包裹中,一個嬰兒睡得正熟。
男子雙眉緊皺剛想開口,可滿肚子的說教卻又被女人狼狽不堪的面容和她那一抹安心的笑容堵在了喉口,最後隻能咬着唇一言不發。
女人輕輕撫摸着孩子的臉頰,淚水從眼角不住的滑落,沾濕了面上的灰塵,
“......拜托了。”
用衣袖擦幹了臉上的淚,女人的表情變得決絕。男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我不可能讓你去送死!”
女人看着男子臉上的堅毅,突然的笑了,語氣輕快起來,
“你還是一點也沒變,但是啊...”女人掰開了手臂上的那隻手,透過大敞木門望向自己的男人正在戰鬥的方向,語氣愈發得溫柔,“我可是...”
“許諾了,陪他到最後的。”
“......”
“對了。”
女人走到門口,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回眸對着男子露出一個帶着苦澀的笑容,
“他懂事的時候,請你告訴他,我們永遠愛他。”
“孩子的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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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凡!”
腳還沒落到跌坐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孩子臉上,一聲吼吓得沈凡虎軀一震,一腳踹到了孩子耳邊的牆上。孩子吓得驚叫一聲,屁滾尿流的哭喊着媽媽跑遠了。
沈凡放下腳,深呼吸兩次才轉過頭。還沒等到他露出個笑,腦袋頂上猛的拍下的手打的沈凡一個踉跄,他抱着頭,蹲在地上直抽氣。大師的臉黑的不能再黑了,
“罰站一小時。”
冷峻的面容配上幾乎掉下冰碴子的聲音,沈凡捂着頭撇撇嘴,乖乖跟着大師走到他的房間門口,大師掃了沈凡一眼,走進房間關上了門。
沈凡啧一聲,拎起門口兩個裝了沙子的小桶直翻白眼。
大師在沈凡六歲時帶他去覺醒了武魂,也不知是為了為什麼,大師便将沈凡扔到了這諾丁學院中,在要求沈凡在此鍛煉體術的同時似乎在研究着一些東西。
對于大師在研究的東西,沈凡其實很清楚。
他撂下木桶,将手掌張開,一絲電流在指尖彙聚。沈凡眯了眯眼,控制着魂力逐漸增強電流強度。
突然他渾身一顫,眼前發黑靠在牆上大口的呼吸,左手不住的顫抖。
待到眼前再次清明,他一拳捶到了牆上——這該死的武魂!
門口的動靜大師自然是聽到了的,他手中的筆頓了頓,繼續研究起沈凡的武魂缺陷。
沈凡的武魂伴有缺陷是大師在帶他去測魂力時發現的。
大師起初看到沈凡手上紫色的電光時心中百感交集,當時便下了定要将這孩子培育成大陸最優秀的魂師的決定,但在測魂力時卻出現了意外。
沈凡把手放在水晶球上,絲絲電光将其包圍,水晶球發出刺眼的光芒——九級魂力的象征。
沈凡有些得意的朝着大師笑的開心,可還未等他将手收回,電光從水晶球順着他的指尖彙聚到手心,突然迸開,晃得在場所有人眼前一白,等到回過神,大師看到的便是冒着冷汗癱坐在地上,手臂劇烈顫抖的沈凡。
本以為是魂技的反噬,但經過多次仔細的研究沈凡受傷的原因後又排除了這種想法,畢竟那狀态怎麼看都像是被雷電電擊之後的肌肉痙攣。
也就是說,沈凡是操控雷電的魂師,自身卻并不免疫雷電元素。導緻釋放魂力時自身受到的傷害并不比攻擊對手少。這對于一個想要修煉的魂師,可是緻命的缺陷。
大師翻了不知多少本書,卻找不到産生這種武魂缺陷的原因,自然也沒有解決的方法,最終隻能歸咎于沈凡在嬰孩時期,被他父親套在身上作為保護的那一層雷。
或許是由于那層雷魂力太過強勢,以至于破壞了孩子的某些身體機能——想要保護孩子,卻使孩子留下缺陷,這是何等的諷刺。
“大師。”
沈凡的聲音隔着門聽的不真切。
“進來。”
沈凡關了門,走到大師的桌子前站定,看向大師的眼神透露出決絕。
“我要修煉武魂。”
“不行!”大師面若冰霜,厲聲道,“你的身體承受不住高強度的雷,你若不想廢了你的手臂,就打消這種想法!”
十歲的孩子瞬間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憤怒與不甘,發出的怒吼聲夾雜着強烈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