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麼呢,我不過是看那小姑娘大晚上還在賣花,挺不容易的,就支持一下人家的事業。這花你到底要不要?”陸熔岩又把手裡的玫瑰花往前遞了遞。
虞近寒猶豫了一瞬,還是接過了花。
“謝了。”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了。
陸熔岩本想問她要不要一起坐車回酒店,見她已經走遠了,便沒再說什麼。
虞近寒去附近的湖邊逛了一下,夜風從湖面吹過來,春寒料峭,凍得她一激靈。她頓時沒興緻多待了,立刻去了地鐵口乘地鐵回酒店。
回到酒店大堂,虞近寒徑直走向電梯,卻突然被人叫住:“小姑娘,你那個花……”
虞近寒停下腳步,循聲看過去,大堂靠牆沙發上坐着一個臉色有些憔悴的男生,目測就二十多歲。這男生指着虞近寒手裡的玫瑰花,問:“你那個花,能賣給我嗎?”
“啊?”虞近寒有點懵,還有專門買二手花的?
男生解釋道:“我從外地趕來見我女朋友,她讓我帶束花來,我走得太匆忙給忘了。她就跟我鬧别扭,不讓我進房間。你能不能把你的花賣給我,讓我拿去哄哄她?這會兒花店都關門了,我實在沒辦法……”
“行吧。”
虞近寒把花給了對方,然後拿出手機,讓對方掃她的收款碼轉賬。
陸熔岩回到房間後有點口渴,便打算去一樓大堂的自動售貨機那買兩瓶飲料。他剛從電梯裡出來,就看到虞近寒和一個陌生男人面對面站着,他送給虞近寒的花此時正拿在那個男人手裡。
陌生男子:“錢我轉過去了,你收到了嗎?”
虞近寒:“收到了。”
陌生男子道了聲謝,便走到一旁打電話去了。
虞近寒收起手機,一擡頭就看到了站在電梯門口的陸熔岩。
虞近寒:“……”
陸熔岩一臉冷漠地看着她,嘲諷道:“你挺有生意頭腦啊。”
說完他便沒再看虞近寒一眼,徑直走到自動售貨機前買飲料。
虞近寒想了想,還是跟他解釋了一下:“我不是故意要賣掉這個花的。是剛剛那男的主動找到我,說他跟女朋友吵架了,得買束花去哄哄人家,這會兒花店都關門了,他沒辦法隻能買我手裡這束。我看他挺焦急的,就同意了。”
陸熔岩一開口還是帶着淡淡的嘲諷:“那你挺心善。”
虞近寒:“……”
這人怎麼這個死樣子。
虞近寒懶得再搭理他,轉身進了電梯。
回到房間沒多久,一個姓王的帶隊老師發了一條消息過來,問虞近寒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爬落霞山。
落霞山是江城附近一個很有名的風景區,虞近寒一直挺想去看看的,但考慮到一個人進山有點不安全,便打消了這個念頭。這會兒這位姓王的女老師主動邀約,她沒多想就同意了。
王老師見她同意了,又說再去叫幾個人,人多熱鬧。
第二天早上九點,虞近寒背着背包來到酒店大堂,沒過一會兒王老師就過來了,她笑盈盈地說:“再等會兒,還有兩個人。”
于是又等了一會兒,另一個帶隊老師趙老師和陸熔岩也過來了。
這次申城一共派了兩個帶隊老師過來,王老師是個看着很溫柔和藹的中年女性,趙老師則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王老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明嘉那個小孩不想去,就我們四個人,現在就出發吧。”
第一輪集訓後,申城來的學員就隻剩下了三個:虞近寒,陸熔岩,以及一個明嘉的男生。虞近寒在明嘉的時候見過那男生,是個數學狂人,對數學以外任何事都不太感興趣,他不來也是意料之中。
四個人坐了半小時地鐵,又坐了二十分鐘大巴,終于來到了落霞山下。
爬山途中,陸熔岩和虞近寒走在前面,兩人悶着頭各走各的,誰也不搭理誰。王老師和趙老師兩人慢悠悠地走在後面,邊走邊聊些工作上的事。
山路濕滑,虞近寒有一步沒踏穩,差點滑倒,陸熔岩眼疾手快地拽了一把她的胳膊,把她拽了起來。
虞近寒想跟他道個謝,陸熔岩卻闆着個死人臉,一聲不吭地往前走了。
虞近寒:“……”
所以他還要為了那束花的事氣多久啊……現在的男的怎麼都這麼小氣。
趙老師在後面看到了虞近寒差點摔倒那一幕,笑呵呵地說:“小虞,走路要當心啊,要是不小心崴了腳,那就隻有讓陸熔岩把你背下山了。”
虞近寒聽到這話心中一凜,她可不想去求那死人臉背她下山。于是接下來的每一步山路她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一步不慎就得低聲下氣地去求陸熔岩。
趙老師中年發福,爬個山挺費勁,到了半山腰就喊着要休息,他們四個人便挑了塊還算平整的草地坐了下來。
趙老師和王老師一坐下又開始聊各自的兒女,陸熔岩坐得離他倆稍遠,獨自低着頭玩手機。
虞近寒看見不遠處的草叢裡有一片野花,她走了過去,從中挑了開得最大最豔的一朵野花,将其摘下,然後走到陸熔岩面前,把花扔進了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