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生頓時眼神一亮,擡起眸子,眼神亮晶晶地望向她。
但許知絕接下來的話并不如他所想。
許知絕語音無波地陳述道,“你先回去,若不然李伯該擔心了。”
東方天際透出微光,夜色褪去,淡青酌粉。
“我們也馬上回去,捉幾條魚,早上炖湯喝。”
有些事情,并不适合憐生知曉。憐生并不知道他在一棵樹的樹幹裡,也不知道這裡有可能是一場幻境,又或者其他異術。
他作為原本就屬于此界的人,若是知曉真相,很可能引起預料不到的後果。
順便若李伯問起,她也給他找好了理由。
憐生的眼神霎時低落下來。他起身朝村中走去,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回頭看向他們。
他眸裡失了神采,黯淡無光,“許姐姐,你們最後還是要殺阿七,是嗎?”
“我不知。”許知絕迎上憐生的視線,眸光坦然,“如果我要動手,一定提前告知于你。”
“好。”憐生張了下嘴巴,隻能吐出一個氣聲,而後竟擠出一個毫無陰霾的笑來,重重點了下頭。
憐生向村中走去,再無猶豫。
直到看不見他的背影,祝煊容才開口道,“現在怎麼辦?”
葉飛雲坐在離許知絕半步之處,撥弄了一下篝火,“迎木母就在明日,多等一日,也不無不可。”
“不論幕後之人是誰,入了魔的佛,我會動手。”墨懷叙陡然出聲,獨獨隻看向許知絕。
玄劍宗弟子以劍立命,劍下從不留入魔活口。
許知絕偏了偏頭,看她做什麼?
墨懷叙:……
對已經入魔的佛像,能說出‘不知’之詞,還半點不解釋。
他暗中吸了一口氣,道,“明日我們分頭行動,你”他的視線并未收回,依然落在許知絕身上。
許知絕輕咳了幾聲,斂下眸子,臉色蒼白如雲,一向淡漠的臉竟露出幾分柔弱之色,“墨道友想說什麼?”
系統還沒通報任務完成,小天告訴她,她最好繼續保持‘虛弱’之色。
墨懷叙:……
他的視線落到葉飛雲身上,頓了幾秒,又轉向許知絕,目光在這兩人之間掃了幾個來回,最後落到了倚樹而站的祝煊容身上。
祝煊容,“看我做什麼?”
墨懷叙收回視線,似是醒悟道,“我自己一人便可,你們随意。”
“行啊。”祝煊容瞬時眉飛色舞道,“那我們三個一塊兒,你自己一個人行動。”
“喏,聯通玉簡。”祝煊容從芥子袋中掏出三枚玉簡,扔給墨懷叙一枚,“遇到麻煩及時叫人,你可不要死了。”
“祝少城主也是。”對于祝煊容的挑釁,墨懷叙向來不落下風。他接過玉簡瞄了一眼,将其放入芥子袋。最後他的視線掃到許知絕身上,停留了一瞬,才步向與村子方向相反的林中。
許知絕受了‘重傷’,這幾日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因而讨論過後,兩人決定守着許知絕。
簡言之,就是三人一塊兒行動。
葉飛雲擅長陣法,不擅攻擊;祝煊容擅長攻擊,不擅長守人,兩人合作護着許知絕,才算萬全之法。
許知絕,“為何不問問我的意見?”
祝煊容目露驚異,“你都受了重傷,還發表什麼意見?!”
許知絕望向葉飛雲。
葉飛雲手捧着一卷書,坐在她半步遠的篝火旁,青色的天空下,天際一線明朗日光和火光交相輝映,朦胧搖晃,照在他的身上。
好似一點都沒注意到她在看他一般。
兩人聯手,抵抗不得,許知絕順從地閉嘴垂眸在神識内問小天:“如果不和葉飛雲分開,他守着我,能算英雄救美嗎?”
小天:【。】
【你猜。】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