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在等方才進去的那位客人麼?”燕仇敏銳地察覺到,也朝那塊黑色簾布投去一瞥,解釋道,“那位客人托掌櫃的打造了件工藝極複雜的器件,恐怕沒那麼快出來,姑娘若是不嫌棄,在下可以為您講解一番店裡的各式玉石,以供消遣。”
他話是這麼說,心裡卻沒抱多大希望,覺得自己還是會被要求走人。
眼前這位哪怕戴了面紗也依舊美貌驚人的女子顯然對他尚有防備,面色冷淡,看起來不是那麼容易接近的。
“那就麻煩你了。”出乎意料的,沈微霜向他微微一笑,同意了他的提議。
“另外,我已經婚配,不必再喊我姑娘。”沈微霜歪了歪頭,給燕仇看自己绾着的婦人髻。
“啊……”青年顯然有些怔然,他的視線快速自她面上掃過,又很快垂下眼來,歉意道,“之前未曾注意,我還以為……非常抱歉,夫人。”
“不礙事,”沈微霜輕巧将此事揭過,朝滿牆的玉器揚了揚下巴,笑道,“你不是要講解麼?我就洗耳恭聽了。”
玉器表面溫潤的色澤在昏暗的小屋内散發出瑩瑩的微光來,女子姣好的面容比玉更細膩柔滑,下半張臉即使被一層薄紗遮掩住,仍能隐約窺見其下的天香國色。
燕仇垂着眼睫,小小地向前一步,恰好與沈微霜隔着不遠不近,不會令她感到冒犯的距離,示意沈微霜看向位于最中間那格櫃子裡的玉貔貅。
“夫人可知這座玉貔貅的來曆?”
沈微霜搖搖頭,是真不知道。
青年笑了一聲,他好像很喜歡這樣輕而短促地笑,音色如山間澗泉,不帶絲毫揶揄或其它負面情緒,令人聽了無法産生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