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亂了,你這逍遙苑隻怕也好不了。”倉冶推門而入。
上官蓉與那紫衣女子皆是一驚,立馬收起了玉簡,問道“你怎麼出來的?”
“你念力并不能完全左右我,忘了麼?”
上官蓉心生疑惑,雙目閃過一抹紫色,卻見倉冶仍舊神色如常,冷笑道:“這将近一千年裡,天下亂了将近百回,又礙着我逍遙苑什麼事了?”
倉冶在房門口緩緩踱步,道:“是麼?這次隻怕與往常不一樣吧!”
上官蓉道:“如何不一樣?”
倉冶看着她的眼睛道:“風潇已經出手了,木族先不算,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人族,獸族,諸多勢力糾纏。你不站隊,四周就都是敵人!你覺得單單憑借你的念力,你們的念力,能庇護這裡多久?”
“而且,這裡謀生的一大半人都是活人,沒有念力,你又如何庇護她們?又或者說你壓根不在意他們?”
上官蓉冷笑,道:“倉冶大帝未免太小看我了,不必拐彎抹角,直說便是。”
倉冶微微挑眉,看來有商量的餘地,她原先演的那出戲便是為了亂玄白的心神,引他出手,自己掌握主動權來達到目的,不料失算了。
倉冶朗聲道:“我知道你要什麼?”指了指那紫衣女子和她手中的玉簡道:“我問道之日,可以将我的心頭血給你。”
“呵呵呵呵呵......”上官蓉仿佛聽到了聞所未聞的笑話,呵呵笑起來,道:“你?就你?”
倉冶也不生氣,道:“對,就我。”
上官蓉悠悠道:“我命太長,怕是等不到。”
倉冶一笑,道:“那我若是能幫你找到那魂魄呢?”說着左手間已然立了一瓶子,倉冶拔了瓶蓋,一道白煙飛出,一位面色清秀的公子便立在地上,眼角一顆淚痣,拿着一柄折扇,周身透明如一道霧氣。
上官蓉面色微動,剛要上前,倉冶卻擡手擋了她:“這并不是她的魂魄,隻是她留在這裡的氣息的幻影。”
“你耍我!”上官蓉嗔怒。
“實不相瞞,你逼着要心頭血的那位玄公子,曾在冥河渡了六百年的亡魂,招魂送鬼這種事,他最在行了。”
上官蓉面漏喜色:“他消失了六百年,放着好好的仙尊不當,原來是去做了鬼差。”
倉冶道:“正是。”目光盯着上官蓉,雙手背在後方,右手在左手手心劃了兩劃,微弱的金色光亮閃過。
就一瞬的喜色,上官蓉又面漏警惕之态,但這一瞬,就足夠了!
上官蓉問道“如果魂魄有人看着呢?還招的回來麼?”
倉冶嘴角微彎,道:“當然可以,隻要把那人......”
上官蓉凝神細聽,卻見倉冶身子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化作了一縷毛發做的人偶掉到了地上。
“找死!”上官蓉猛然竄了出去。
“啊——姐——”
倉冶聽到後方追過來的人咬牙切齒。然後似乎又有什麼人闖入進去了,大概那紫衣女子在驚呼。
“快——追來了”倉冶睜開眼睛,收了手掌,起身跑去玄白身邊。
“乾兌金,東南木,西方......破”玄白左手捂着腹部,右手在方才撕開的那一道裂縫前方結了一個金色的印,印消路開,是寬廣的河面。
方才倉冶借了玄白的靈力做了傀儡,放到上官蓉面前,讓她以為他已逃脫,不再分過多的念力于囚禁他們,在她心念蕩漾之時,念力減弱,玄白借助五行相生相克之理,揪住了幻境變化時的這條縫隙。
玄白輕輕喘息,面色慘白,腹部的鮮血溢出:“......走”話語剛落,身影微晃,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