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着大家的視線看過去,那一老一幼一小,正站一隻放大的筆上,禦風而飛,愈行愈遠。
這筆……
皇帝倒抽氣:如果沒記錯,這應該是昨夜被他拿來當劍使的筆。
包炙閉眼尖叫,吓得左搖右擺,被元真子直接拍暈了丢到筆上,如意自動過去把她綁住,免得她掉落下去。
紀星咯咯直笑。
她以前也會禦劍飛行,但禦筆,還是第一回。
“獅乎乎!”她第一次,對修真界産生了好奇,“修真界人,都像你一樣,喜歡站在筆上飛嗎?”
元真子還沒同紀星好好地介紹過修真界的事,聽小徒弟問起,便答道:“修煉法門,不拘一格,主要有劍修、符修、丹修、器修、體修。也還有很多另辟蹊徑的修士,比如廚修、音修等。你師父我,是劍符雙修的天才!主修劍,其次才是符。”
幸好他是劍修,昨日才有可能在被壓制境界情形下反制。
這是脆弱符修做不到的。
隻是他的本命劍在那場大戰中折損,他受傷嚴重,連靈根都受損了,至今未曾修複。
聽着聽着,紀星哈喇子流出來了。
顯然,她着重聽到了“廚修”兩個字。
包炙在一個陌生的山頂醒來,她是被香醒來的。
紀星抱着從皇宮裡帶出來的水晶蹄膀賣力地啃着。
元真子認真地烤着魚,煮着魚湯,手裡拿了顆棗兒啃。
包炙用力地吸了吸鼻子。
不知道為啥,他總覺得,魚和果子比肘子香。
聽到她肚子傳出來恰到好處的咕咚聲,元真子笑着瞧她一眼:“醒得正是時候。吃好了再去修真界。萬一咱們走失了,你們不至于餓肚子。”
會走失?
包炙不淡定了。
轉念一想,又不在意了,反正她都做好準備到修真界之後就和他們分開的。
元真子遞給她一袋靈石,她爽落收下。
喝着魚湯,突然間就生出離别的愁緒來。
“别難過!”紀星把一塊啃得差不多的肘子骨頭遞給她,“分給你吃!”
她被限制在兩歲孩子的樣子,習性也是如此。
是以,她覺得,這是極好的東西,她愛吃,包炙應當也是愛吃的。
包炙尴尬地擺擺手:“魚,我愛吃魚。”
離别的愁緒,就這麼淡了。
“哦。”紀星立馬骨頭收回來,繼續自己啃。
時不時疑惑地瞥一眼又雙叒叕被魚刺卡到的包炙。
還真是愛極了吃魚啊!
三人到達修真界時,正值日暮。
有如意綁着三人,倒沒有出現走失的局面,不過,受傳送陣的罡風和震蕩影響,包炙落地就吐得天昏地暗,把才吃下去的魚都吐了出來。
紀星的樣子瞧着也不大好。
在她的記憶裡,還是第一次用這樣的傳送陣,不大習慣。
末世的時候,她去哪裡都是用的禦劍。
末世的六界,合六為一,又或許是……那個時候大家還沒有創造出傳送陣法。
腦中升起這樣的念頭,她心中猛然一驚,立刻掏出一盤水晶蝦餃給自己壓驚。
嗯……
她還是個寶寶呢,每天想吃想喝就行了,不要有那麼多可怕的想法。
“獅乎乎,那是什麼地方?”在包炙與他們告别後,紀星四顧,指着最熱鬧的方向問。
那裡豎着一道階梯樣的牆,牆上金光閃閃,似有字,牆周圍了許多人。
“那是修真界名序碑,以前,六界合一時,那裡也是修真界的界碑。現在,修真界最強的人的名字,會自動刻在上面,實力越強,名字的位置越高。”元真子神色複雜地看向名序碑。
“獅乎乎好厲害啊!什麼都知道。”紀星一臉崇拜。
這個問題,白澤都答不上來呢。
無辜躺槍的白澤:“……”
元真子揉揉她的小腦瓜:“我隻是在修真界活的時間長了點,等你在這裡活到我這個歲數,也會知道的。”
紀星似懂非懂地偏頭,往元真子嘴裡塞一隻水晶餃子:“那獅乎乎的名字在上面嗎?”
餃子不燙了,元真子吃着濕熱的餃子,心裡有些涼。
“在過。”他答道。
在過,現在,應該不在了吧。
“怎麼回事?元真人名字突然發光了?這是要突破了嗎?”有人突然大喊,“元真人自從十二年前為了守護修真界受重傷,靈根受損,八年前掉到化神期,三年前掉到元嬰期後,就一直沒有動靜了。”
“這次要動,是終于找到恢複實力的辦法,重回巅峰了嗎?”
紀星和元真子回頭望去,名序碑上“元真子”三個大字閃着金光,在界碑的中間位置格外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