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中在混元宗的後輩傳來消息,混元宗内的雷雲聚在主峰上。”月家幾個長老聚集一處,二長老快速說出得到的消息。
大長老面色一喜,看和坐在上首的月家主:“可是……”
月家主目光微亮,随即搖搖頭:“他不曾來信。”
“許是突然頓悟,來不及送信?”大長老期待地分析,“月光這孩子,天資過人,境界一直不松動,多半是差點機緣。或許機緣就在今日到了也不一定。”
月家主微微颔首,同大長老一起,看向二長老,等着他揭曉答案。
二長老尬笑一聲:“隻知是在主峰上,不是月光,不知是誰在破境。”
月家主有點挂不住臉。
大長老疑惑斂眉:“如何确定不是月光?”
派個下人過來說不行嗎?
二長老有些後悔得到消息後自己來和他們說一趟了:“月光現在正在為渡劫的人準備煉丹的材料……”
越說,他的氣勢越若弱。
月家主臭着臉:“再探,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誰在突破。還有混元宗外面那個。”
二長老點頭答應着,緊接着又神色凝重地道:“還有一個消息,元真子回來了,帶回來一個弟子,做混元宗的大師姐。”
“什麼?!”月家主和大長老齊齊站起來,驚愕地面面相觑。
其餘世家與月家情況類似,各世家都有子弟在混元宗的弟子,都得到了一些消息。
另五大宗門的更直接,紛紛召離混元宗最近的弟子前去打聽情況。
宋銜玉處理宗門事務以來,這是最繁忙的一次。
連陳長老都有種混元宗回到往日興盛的錯覺。
宋銜玉和兩位長老商議之後,一緻決定把紀星的異樣隐瞞下來。
不一定能瞞得了很久,隻是在她長大之前,盡可能地久一些。
至少,也要瞞到半年之後的六宗新人大比。
宋銜玉的院子中,雷還在玩劈叉,隻是看起來有點精神不濟了了。
紀星不耐煩地翻了個聲,邵周莘嗷嗷聲漸小,蜷縮到了地上。
混元宗的密林裡,元真子罵累了,躺進自己之前挖的坑裡任劈。
懷裡抱着他的本命劍似在發愣,他目光直直看着天上的雷雲,感受着自己筋骨的變化。
十二年前身體被魔氣侵襲後無法愈合的傷,在天雷下一點一點地消失。
等最後一道天雷劈開,雷雲開始散開,他動了動每一塊骨頭都在疼的身體,趴在靈筆上任由靈筆給他挑個安全的地方調息。
等循着雷雲過來的人找到這裡,隻看到一個能容得下一人的土坑。
坑周都是被雷劈焦的痕迹。
但不見人影。
混元宗主峰上團聚的雷雲也逐漸散開。
聚在名序碑前的衆人卻一個懵過一個,因為,名序碑上的排名幾乎一動不動。
因為有一個金丹大圓滿期了幾百年的老者,名字消息了。
人到金丹期,壽命最多也就小幾百歲,這位老者名字消失,多半是壽終正寝了。
蹲了一天一夜,圍着名序碑站位打坐的修士們蹲了個寂寞,不情不願地散開,順便罵混元宗兩句。
至于混元宗做錯了什麼?
他們不知道,隻似乎已經把罵混元宗變成了習慣,不管出了什麼事,先罵混元宗總不錯。
稍微理智點的,便往混元宗那邊去打探情況。
更理智一點的,覺得混元宗那邊多少有些奇異,哪怕先不打探,也不敢輕視,隻能機緣合适之下得知原委。
而混元宗這邊。
陳長老和夏峰主追着月光打罵了兩座峰,得知他是在為受雷劫的人采材料,頓時閉麥。
夏極樂得知就陸戰野一人守着兩個扛雷的新弟子,趕緊肉疼地表示自己會親自送丹藥過去,把他趕回主峰,讓他去和陸戰野一起看着兩個孩子。
陳長老也大方地表示,他會親自做一些靈食,尤其是适合兩歲小家夥吃的靈食,總歸是不許月光再霍霍他的靈植園了。
月光神色古怪地道:“隻怕,要準備四五歲孩子吃的靈食……”
說完,他就跑了。
既怕兩位長輩把他薅的材料要回去,又怕他們逮着他問關于紀星的事。
他不知道啊,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不過,他也沒有去和陸戰野一起守着現場。
陸戰野對訓練他的事情有執念,他不想被丢進去一起遭雷劈,倒是對大師姐的來曆升起了好奇心,匆忙把材料塞給蘇刑後,不愛學習的他一頭鑽進了藏書閣。
雷雲散開,陸戰野驅使着輪椅走進屋中。
輪椅也是他自己煉制的,靈力流通并不順暢,需要消耗大量的靈力來操控,這一個日夜,他不停地吃着芥子袋裡的回靈丹勉強維持。
等看清屋裡的情況,他腦子直接宕機了。
屋頂已經不知在什麼時候成了齑粉,家具也消失不見,屋牆好一半壞一半,像是個方形的破碗。
陽光灑進“破碗”中,像在小娃娃身上包了一層七彩的琉璃錦衣。
小家夥小了些,但也比剛到他們面前時大些,像是個三歲大的娃娃。
她身下的床不知在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座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