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元真子搖了搖頭,掬一把老淚,“可憐我的元寶,才八歲就被人抽了劍骨,昏迷不醒到現在……”
元寶?
紀星估摸着這就是自己六師弟的名字了。
難怪自己一直沒見着六師弟,原來人一直是昏迷的啊……
說到這裡,元真子洩了力,癱坐在一片靈植田旁,把紀星放到一邊。
摸了摸綁在腰間用來上吊的繩子,他最後選擇去做直面天雷的勇士。
姜如雪沒有真的入魔,可馬平川是真的入魔了。
他想要為元寶拿回劍骨,可劍骨已經被姜如雪融合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打不過百裡莫。
全盛時期都打不過,更何況受了重創的他?
在修真界,實力為尊。
而他,極品水靈根,劍符雙修,放到普通修士群裡還能掐個尖兒,可要放到當時的宗門親傳裡……
論劍比不過百裡莫,符道比不過公孫鶴,幾乎樣樣都知道一點,又沒有一樣拔尖的。
現在,連愛護徒弟,守護徒弟這一道都比不過别人……
他麻了,隻希望天雷來得更猛烈些吧,讓他和拔劍宗的靈植田一起毀滅吧!
小家夥偏頭看他,神識和白澤溝通:“小白,他道心不穩诶……”
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手氣。
在末世時遇到的師父一個個的要麼是要她的命,要麼是要她的血,要麼是騙紙想要軟飯硬吃……
她不容易遇着個寵徒弟的好人家,結果是個道心不穩,随時會噶且想噶的。
白澤動用自己“上知天文地理,下曉雞毛蒜皮”的腦袋,認真地想了想,道:“他想不通自己親手養大的大弟子怎麼會抽掉親師弟的天生劍骨給别人用。如果一直想不通,道心崩壞,會在天雷下灰飛煙滅。”
紀星被唬了一跳:“你别忽悠我!事情都發生十二年了,現在才想不通才崩壞?”
“以前沒那麼嚴重。”白澤偏了偏毛絨絨的頭,“剛才,他發現那女修是邪修的女兒。劍骨傲氣,絕不會生在邪修的兒女身上。”
“所以,姜如雪之前的那根劍骨哪兒來的?”小家夥好奇,但還有更好奇的,“她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在離拔劍宗這麼近的地方見邪修娘呢?”
六宗這麼大,有幾隻害群之馬也不奇怪。
但以她的觀察,六宗是統領正道修士,是不能與邪修為伍的。
除非,有什麼又急又必須讓方九娘過來的緣由。
略一思量片刻,小家夥把九方鼎放元真子臉上擋着……天雷也不知有什麼大病,對元真子怼臉劈,要是把人劈得更傻了怎麼辦?
就算不會把人劈得更傻,劈醜了也不好吧?
要是一個不小心,給劈成灰飛煙滅了,那她就沒有這麼個傻得可可愛愛的師父啦。
她是個護短的,這麼沉重的雷,還是讓她來承受吧。
小家夥一臉悲憤,邁着視死如歸的步子,把拔劍宗種在後山的靈植都薅了個幹淨。
平賬天雷劈着叉,總有半道跟着她,她走到哪兒就劈到哪兒,努力幹着平賬重任。
一開始,道道雷都能劈中她。
雷雲得意洋洋,雲尾巴都翹了起來;紀星氣哼哼,呆毛都氣得豎了起來。
後來,小家夥腳步越來越快,被劈中的概率變小了。
雷雲感覺被挑釁了,劈得更密了,小家夥找到了一點點溜雷的樂趣,跑得歡快,嗯……也薅寶貝薅得很快樂。
拔劍宗真是一群冤大頭,什麼都喜歡往後山種或者埋。
極品靈植田,十幾片……雷過不留痕。
靈植田下,有時還埋着靈石、法器、還有丹藥、還有不少煉器的材料……
小家夥薅得眼睛都放光了:
混沌石,雖然有點小,不過用來淬煉公孫鶴給她的匕首,夠了。
星辰碎片……好像是煉靈眼的材料?不太确定,先留着,等她想起來要怎麼煉靈眼再說!
……
啊啊啊啊啊!
小家夥一蹦三尺高,躲開了正好落地的天雷:她竟然在拔劍宗的後山,挖出了她的映心鏡!
這原本是藏在她識海空間裡的寶貝!
她在末世飛升前還拿來照了一下自己一身妝扮,嗯,夠幹淨,夠整潔,也夠美,夠飒!适合去幹架!
然後才将映心鏡仔細放進識海空間中,迎上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