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姬聲音停了一會兒：“還有嗎？”

紀星想了想，有些喪氣：“窩不記得靈眼要怎麼煉制了……窩的小白沒有翅膀了……窩總是被雷劈……它還追着窩劈！”

越說，她越覺得這些事大！

越說，她也越覺得委屈和無力。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小家夥嘟起嘴，仿佛下一秒就能委屈地掉金豆子。

她也沒做什麼壞事啊，就是多殺了點妖魔鬼怪，多掏了幾個無主寶庫秘鏡……

天道那狗東西怎麼就專門盯着她劈嘛……

宋銜玉目瞪口呆：大師姐……好……好……好可愛啊！

元真子辛苦地憋住笑。

自家寶貝小徒弟是不該說的一點沒說啊！

問不出什麼，引神香又用掉許多，瑤姬道：“關于你的事情，吾問過娲皇，但……”

她搖了搖頭，顯然沒問到答案。

娲皇也不會事事都回答她的，比如她不該問的，不能問的，或是娲皇自己都答不上來。

作為巫族的先知，最知分寸，不然，遭了娲皇舍棄，那真就問啥啥不知了。

“人界除了虞國之外，還有幾個大國，以及數百小國。”瑤姬沒有半絲失望，又問，“是否将他們都聚集到虞國來檢測靈根？”

聽到這個，小家夥就顧不上感傷了。

支棱起脊背，她不答反問：“都到虞國來，勢必會助虞國強大，你們是否不願？”

巫族人百年來遭受如牲畜般追捕，屠殺得隻剩下幾十人，縱使有魔族作祟，那也是他們有欲心，起了邪念，才會叫魔族鑽了空子。

巫族人若是怨恨虞國上層，也是人之常情。

元真子心下思忖：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要考慮多派些人去人間遊走，把人間的好苗子撿回來。

宋銜玉不知人界之事，隻豎着耳朵認真地聽着。

作為一個合格的牛馬，緊跟最新信息，能幹得輕松一些。

“怨恨能讓死去的族人都回來嗎？”瑤姬的語氣依舊平穩得沒有起伏，“如果要說貪念，我們也有，是人都有。巫族傳承上萬年之久，曆經過無數幾近泯滅的時代。在事情發生之前，先知便得到了娲皇聖谕，開始遷徙之途。我們派出過無數分枝，都不再有回音。如果不是我們貪心地想多保存些族人，讓他們分開遷徙，他們不會死。算下來，我們也是害死族人的兇手……”

“啊……話不能這麼說……”元真子聽得直發愣。

他見過無數推卸責任的人，還是頭一回看到這種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攬的。

小家夥也有點吃驚，但又覺得這就是巫族人會做的事。

他們良善天真，雖有實力，卻沒有狠心，受天道偏愛，卻不驕縱任性，更得天道憐惜。

“順應天意，亂時留星星之火，盛時風起可燎原。”小家夥想了想，如是道。

“但……”瑤姬聲音一頓，笑容略深，“虞國帝星黯淡，熒禍星勝。娲皇聖谕，為護人界安穩，可擇幼主扶之。”

至于扶誰，瑤姬不會說，紀星也不會問。

但小家夥心裡已經有數，在虞國皇室，心思純潔沒有染過罪孽的，就那麼幾個。

連虞國都這樣了，就不會有說疏漏。

換句話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真好真好。”小家夥實名慕了。

天道的寵兒，什麼也不用做，躺赢就行了。

受了委屈，也什麼都不用做，天道自會替他們懲戒。

哪像她……動不動就被雷劈。

“是否将他們都聚集到虞國來測靈根呢？”瑤姬把話題又繞了回來。

再聽到這個問題，紀星理智回籠，疑惑了：“娲皇怎麼說？”

連進門先跨左腳還是右腳都要先問一問娲皇的巫族先知，怎麼會揪着這個問題問她不放？

她還隻是個寶寶啊！

被天雷追着跑的可憐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