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軒昂起身往櫥櫃走去,顧逸也跟去了,取下玻璃碗,盯着他,怨道:“我是你師兄欸!”
他握着顧逸的肩,露出熟悉的笑容。顧逸洗好碗,置于軒兒面前,軒兒便将芒果、火龍果切成塊兒放到碗裡。
大富翁有四種顔色的棋。軒昂起先選了枚藍色的圓形棋,顧逸見被選了,道:“我原本也想選藍色的,那好吧,我拿黃的。”黃色是個六邊形。
阿偉選了個綠色的月牙棋。
敏兒調侃道:“綠着綠着就黃了。哈哈哈。”
“難怪你們倆在一起,都好狗啊。”顧逸的話一出口便後悔了。
敏兒把話遞給軒昂:“他說你狗欸?”
軒昂沒吱聲。顧逸離開也不是,不離開也不是,隻得坐着煎熬地玩完那局。那一局,顧逸所有的開心、悲傷都是演的。
遊戲結束,顧逸下樓,去了辦公室。之後,軒昂進來,走到顧逸旁邊,見他桌上擺了個黑色扁扁的快遞,小心地走過來,按了按,又回到自己座位,收拾了下,便走了。整個過程,顧逸從頭到尾沒去看軒兒的眼睛。
那句“惡語傷人六月寒”一直環在顧逸腦海,便給敏兒發了幾句道歉話。那天KTV,敏兒大方認錯,讓顧逸很受用。如今顧逸說錯了話,自然願意跟敏兒主動道歉,并不在意面子問題。敏兒倒也并未放在心上,顧逸心裡的石頭總算落地。
第二天,顧逸一上午都在拍畢業照。拍完,倒想開了不少。原先,跟他挑明那些暧昧的行為後,擔心他不再願親近,擔心他心生芥蒂。現在,隻覺得自己對不該在意的人事太在意了。
到了中午,回到辦公室,便樂呵呵跟軒昂說了幾句話。軒昂總說“想那麼多幹啥”,這話他可能不止停在嘴邊。他問:“吃飯了嗎?”
“沒吃呢,剛拍完照。你吃了嗎?”
“沒吃。”
我正在收拾桌面,軒昂起身,走了幾步,也不出辦公室,也不問我一不一起吃飯,隻是停在他書桌旁,低頭擺弄着桌上的東西,我抽了幾張紙,便跟他出去了。
下午去河東拍集體照,見了吳欣師妹,雖久未交談,卻是舊友相逢,話題如泉湧。
我問:“那你覺得我有意思嗎?”
“你很無聊。我的兩位師姐才有意思。”她又繼續說,“我隻會去找有趣的人玩。”
我大笑起來,她居然不恭維一句,這麼直白。可是,她又說得沒錯:“是的,她們的确很有趣。那你為什麼和我玩呢?”
“你太無聊了,怎麼說呢?可能無聊到了極點,然後就莫名搞笑吧。你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就很搞笑。”
沒聊多久,群裡便催着拍集體照,兩人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