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漂亮的身體,太可惜了”嬷嬷說道。洗淨身體又化了妝後,臉上一道被貢格用鞭子打出來的青痕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
洗澡時她也沒少擰我,但對臉無論如何都不會下手。這就讓貢格大臣在前天打我的那一鞭子顯得大煞風景。
“倒更是顯得楚楚可憐。”嬷嬷看着我說道。
“那我再自己打兩道?”我說道,這種幹洗侍的老太婆是我這麼多年最讨厭的一類人。比那些男人還要讨厭,男人看我姑且算個□□,她們看我簡直就是衣架子加個皮囊。
“少說廢話。”嬷嬷又擰了我一下,倒沒叫我喊出聲。“你這種不懂規矩的,我們可有的是方法治你。”
“親愛的嬷嬷”不知道為什麼,安希澈那件事後我就一直被心裡一股莫名的怒火牽着,也忘了作為奴隸應該有的樣子和少挨打的訣竅。“你再擰我一下,我就挖花自己的臉。”我說着,臉上是天真的笑顔。
嬷嬷愣了幾秒,然後像是看見黃油的狗一樣揮舞着雙手,在我的胸前腋下沒完沒了的掐了起來,每一下都讓我不禁尖叫和後退,簡直就像是要把皮肉擰下來一小塊一樣。被擰了十多下我才想起自己說的話,剛朝着自己的臉擡起手來嬷嬷就抓住了我的兩手腕。我們僵持起來,嬷嬷的力氣又比我大得多。
“快來人啊,造反啦!”嬷嬷像是殺豬一樣大喊大叫起來。好幾個衛兵從氈房門口端着刀子沖了進來,然後看見這少女和老奶奶摔跤一樣的場景就發了楞。
“愣着幹什麼,把這賤婢拉出去,砍了手,看她還折騰不折騰!”嬷嬷喊道。
我還以為嬷嬷隻是霸道,沒想到是真傻。
我到巴不得砍了我的手,那樣估計得有不少人賠我一個腦袋。
“嬷嬷,别犯傻了,女王吩咐過,要漂漂亮亮的送到大帳。”衛兵的表情很為難,“少個手腳的話可就真的難交代了。”
嬷嬷看向我,似乎是在确認我這麼放肆是不是因為知道這件事。
“别看了,你再不放手我就咬舌”我還是一副笑臉說道。嬷嬷好像是在思考着什麼,然後不情不願地撒了手。
我摸了摸被握的有些紅腫的手腕,對衛兵說道:“馬上換人,否則我讓你們都不好過”
“你還沒完沒了...”嬷嬷剛要發作,就看到我伸出舌頭。
她真的很顧忌,對衛兵說道:“讓芙蔻來”就像個打不過人的惡犬一樣氣呼呼的走出了帳篷。
嬷嬷想多了,我才不是要咬舌自盡,我隻是在朝她吐舌頭罵她而已。
不久後衛兵們帶來了一位剛剛被稱呼為芙蔻的姑娘,與我年紀相仿,腦後梳成兩個辮子的頭發卻隻到脖子。在中原也好在草原也好,這個年紀的姑娘被削了發,應該是經曆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芙蔻話不多,但卻是個認死理的小姑娘。她重新燒了一盆水,撒了花瓣倒了牛奶。不聽我解釋什麼讓我進水裡重新洗了一遍。重新入水我才發現,上半身尤其胸前又多了很多青紫,都是被剛剛那個嬷嬷掐的痕迹。
“這位妹妹,名字叫芙蔻,難道你也是中原人?有姓嗎?該不會就姓芙吧?”芙蔻給我穿上了内襯,又開始打扮,我就趁機搭話,不知為什麼心中總覺得這孩子與我有同樣的經曆。
一般來說中原人來這兒的也不會有幾個主動願意的。要麼是被這些部落入寇時虜來的,要麼是随軍來出征打了敗仗成了俘虜的,極少數是在内地混不下去了來投奔草原部落。
“....該怎麼辦”芙蔻完全沒在聽我的話,她看着我的臉嘴裡喃喃說着。果然,又是那個鞭痕吧。
“沒事沒事,看起來更楚楚可憐不是嗎?”我笑道。芙蔻好像對這種說辭并不買賬。
“怎麼了嘛”我問道。最近這些日子難得碰到一個幹淨漂亮的小妹妹,總是愁眉苦臉的也太讓人頭疼了。
“嬷嬷會責怪的...”她終于面向我對我說話了。
娘啊,剛那話就是嬷嬷說的好嗎?
“請移步吧。”她說道,看樣子也放棄了我臉上的鞭痕。
我身上穿着貼身的舞女衣,又披了一層挂不上肩膀的披肩袍用兩個袖子固定在半腰上不來下不去,裙擺下薄紗一樣快透明的褲子隻到腳踝,活像西域部落的舞女還披了東方草原的披肩。
“....”
是不是忘了什麼。
“芙蔻?”
“嗯?”
我看看她,她看看我。
“鞋子呢?”
“沒有”
“我要光腳走嗎?”合着我不是帳奴,這回真要變膀子奴隸了?
“有規矩的”芙蔻的表情有些嫌棄,就像是在斥責“這都不知道嗎”一樣。
“什麼規矩?”
“帳奴不給穿鞋,防止逃走”
“我看是那個女王有什麼奇怪的特殊嗜好吧?”
“沒有的。”芙蔻的表情很認真,根本看不出來我是在半開玩笑。
“我開玩笑的。”我說道,想盡量讓她覺得好相處。
“....女王真沒有啊。”她更困惑了。
不是,我真的是在開玩笑啊,你難道覺得我是在譏諷?
我放棄了和她更進一步交流,轉身走出了氈房。赤腳踩在草地上感覺真的糟糕透頂。
“衛兵”芙蔻喊道。我立刻覺得脊背發涼。我幹了什麼了?難道我看錯人,這個芙蔻比剛剛的嬷嬷還要壞?
一個衛兵走過來,不由分說把我側身抱了起來。
“诶诶诶!”我驚叫道,然後才發現是衛兵抱起我幫我代步,快步走向大帳。芙蔻跟在後面。
也不知道卓娜提亞能不能接受這種事态,該不會一進去她就會被這一幕惹火吧?
大帳外似乎正準備着進行一場大會,這回我看到上次在大帳裡的那群将軍大臣包括貢格,也有很多個子更大兵器更誇張盔甲更花哨的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