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君出現在柳槐村的時候,有幾位民者見到他,他們有點眼熟,一瞬就反應過來以往見過,因不能忘記,但那位公子忽然就離去了,這是,又回了?
他們想上前打招呼,又不太主動。
這位公子不像能輕易招呼的人。
帝君走過香福寺,在半山的一條僻道上見到一輛馬車在路旁。
又行了一段距離,發現一個姑娘被一位男子攙扶着,姑娘似乎不穩,柔無骨的被男子抓抱在懷裡,女子扶着男子的手道:“你說過不會輕易碰我的啊,不經我允許,你不會碰我的,你會尊重我。”她像是喝醉了,但恐怕不止是酒。
因為男子視線往旁的一棟小屋看去,在路對面幾十丈處,隐在林内,隻能見一小片屋角,他要扶女子去的地方顯然是那處。
此時天快黑下,密林中難有人迹。
帝君視線往西側一瞥,那處有座亭廊,應是在那處喝了酒,賞了景。
女子道:“這點酒,我怎麼就感覺有點暈呢,快送我回去。”
“劉郎,送我回去~”她撒嬌。
後又“狠”道:“一定要送我回去啊,送我回去。”
被稱為劉郎的男子道:“好,立刻送你回去——”他眼角一個笑,本來周正的臉,布上邪氣。
帝君站在高處,被花木遮掩,他瞧見,那女子,有點印象。
女子被男子摟到小屋外,有個男人急吼吼的出來,這時女子已經越來越無力了,她見到忽然出現另一個男子,還有後方的小屋,問:“劉郎你——”
“這是何處,你,你想幹什麼?”
“你為什麼不送我回去?”
劉姓男子道:“阿蘭,我這是帶你來休息啊,你不是說累嗎,就帶你來休息——”
“你——”
“快送我回去——!”
這時另一個男人,急吼吼的上來接她,抓住她的手就将人往裡拖,另一隻手捂住她的嘴道:“我的好乖乖,不要鬧啊,待會兒有的你舒服的,舒服你呀。”
“不止我,咱們兩個伺候你,保準讓你舒服的!”
“等我們開心了,又送你去給其他人開心!”
應蘭道:“你——”
她卻掙脫不開。
帝君憶起來了,這位女孩兒,當初也是同原宛一樣被稱克命,據他不經意聽聞,這女孩兒出生就“克”死了娘,爹在為妻子出殡時腳滑頭磕在棺材上也死了,自此,這女孩兒得了個克命。
比原宛的還要嚴重。
她由奶奶撫養,到十一二歲,奶奶也西去,她給人做工過活,不過長大一點就開始與男人“鬼混”。
養成了一個看着有點兇的性子。
但有次被有個男人哄到一棟小屋,同這差不多,當時也是兩人,一個在外間放風,他們将女孩兒的嘴堵住。
屋内掙亂,帝君在外,他未出手,有個女子持着一根棍棒,悄無聲接近守在門邊的男人,她運氣好,男人走遠一點想小解時被她輕易就給敲暈了。
後她進入屋中,也敲倒了正剝女孩兒衣物的男子,帝君正巧在外,他走近一點,聽見了内裡的聲響。
女孩兒嘴中被堵的棉布弄出,她第一句話卻是問:“你為什麼要救我?”
屋内女子答:“我正好可以救你……”
“你救我,你也是克命,向我炫耀你過得好嗎?”
“你認為我過得好呀。”她問的挺輕,一點略微上揚的尾音,有種特别清軟的味道。
女孩兒被噎回去,她道,“村裡人應該沒幾人想救我,你救我做什麼,反正——”已經這樣了,她也沒想過其他。
應蘭與原宛不熟,但她們在一個村,她看着她不喜。
原宛将人手上的縛解了,她道:“出不出來随你吧。”
說完便要離開,臨出門時又道:“我想無論我們是什麼人……經曆了什麼,都可以選擇想要的生活……”
“你當真想過現在的生活嗎?”她反問。
應蘭沒應,原宛又道:“我的克命,可能比你好點,但我遇見過鬼,不過我認為,我仍然能選擇好的生活。”
“現在,我就在選擇。”有點笑,說完往屋外,帝君在屋旁,他們未見。
那是他與那女子同在一屋“躲”過鬼後。
那次也是正好遇上。
所以帝君對這女孩兒有點印象。
他見兩個男人都進了屋内,帝君一瞬出現在小屋下方一點的階上,再走幾步,他就接近屋前的平地。
帝君的身影從階上往下看尤為俊。
正要往上時,小屋後方忽然跑出幾個男人,男人抄着棍棒,帝君一時消失,他們不能見。
幾個男人跑進屋,一陣哀嗓,兩個男人被綁縛了出來,那幾個男人中,有一人褪了外裳,露出内的捕快官衣,女子并不如之前昏沉,而是十足奕奕,且一點失望夾雜着生氣,她十分生氣,道:“一個不夠,還想兩個呀?”
“那還有輛車——”她指着前方路旁的車,“這是給待會兒被你們兩個糟蹋後的姑奶奶我準備的吧,怎麼手法都一樣呢?”
她一棍子給一個男人打下去,“這位兄弟是捕快,你想做的事大家都瞧見了,你們不用狡辯了吧。”
那兩人一個哀嚎,一個求饒,後求饒的又挨了一棍。
應蘭指着她呼劉郎的人,“你明明已經有妻子,竟還騙我,給姑奶奶我下藥,想把姑奶奶我賣錢?”
“那你到監獄去賣吧!”她又一棍子。
那捕快略止手,說衙裡一定會給個交代。
女子對捕快官爺大哥長大哥短的喚,捕快對她道:“日後好好認男人,這次是得虧聰明,早發現了。”
女孩兒趕緊道:“謝謝張大哥!”
那劉郎朝女孩求恕,另一個男人也拿頭搶地,被捕快領着人押走了。
帝君見女孩兒離開小屋,下山前她說了句:“明天去買點香,去去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