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鬼本是聚集在這處,被突然的光晃眼,一位與它們完全不同的人出現,他的身影在這一衆黑霧色的鬼中顯得如此着眼。
解決鬼後,明瑕繼續行,到白日他經過素問城,到城郊時,一處,也與當初與原宛相遇時相差不多的山彎道,他瞥見幾個土混在拉扯一位女子,明瑕想了想,他到了那處,在拐角處忽然出現,解救了那位女子。
他仙威完全收斂,但倒地的女子,手撐着地面,瞧着他不轉睛。
在明瑕要離時,她喚住他,問:“公子,仙人公子,多謝您救小女,您……不知可否知您……”
他想女子是要想知曉他的名諱,如今他已經比較清楚,凡界女子,被人救了也不是都要以身相許。
而年輕女子看着他,她不能轉眼,明瑕道:“不必。”
姑娘說:“公子是做好事不留名吧,但小女一定要感謝公子!”
“公子您——”
“不知冒昧可否問您有妻室嗎?”
明瑕挑眼?
那姑娘立時道:“不是,公子别誤會,不是小女,小女自知比不上公子,可小女有一位堂姐,長得花容月貌,可堪配公子!”實則她還是誇大了,她堂姐再美,這位公子也——
她見公子的身手是很好的,隻兩下揮手,那群人就跑了,還怕的不得了。
且他周身氣度,這不是普通人家能培養出來的,她怎的,遇見如此人物了呢。
明瑕道:“不用。”
想了想,他道:“多謝姑娘好意。”
他想離開,姑娘一瞬自地上起,還有時間在裙上抹了下手,而後幾乎是不可控的,手,掌上了明瑕的臂彎處,她隻是想不讓他快離。
她剛近,就見人側臉,這渾身氣息,怎的讓她這麼舒服,似充滿了靈氣,且人臉,這“色”!
女人的手像“僵石”,仿佛不會再自己動,明瑕略轉身朝向“扒”住他手的人,他一瞬的眼令女子的僵手不能不動,仿佛是不能亵渎,還有,不能近。
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威。
女子忽然反應過來,她覺着這位身份……
恐怕她想都不敢想,雖不知他為何一人,女子趕緊低下頭道:“公子莫惱,我隻是想報答公子。”
明瑕看她,他離去。
他想到與原宛第一次見面,實則那次不是他們第一次相見。
他記得,在知曉帝君與那位女子,因帝君被荒鬼染而有瓜葛後,他見到她不久,就想到了,在他隐藏身份到江貫那個小村時,一處土埂小路上,他透過疏木,往下見到一位女子,梳着婦人的髻,那次帝君在很遠的一田畝間。
帝君是分魂,所以,他沒有注意到他。
這女子自帝君對處的稍遠處,往他的前方走來,隻是隔着花木,他依稀隻能見一個影。
當時沒有印象,後來便憶起。
快至江貫了。
越仙鎮,崚容街,原宛的“香遠”鋪面,夜裡原宛不開鋪,在天快暗下去時,她就收拾茶具,整理擺置出來的香料,準備打烊。
而這次,帝君坐到很晚。
客人陸陸續續離去,帝君還坐着。
他在那日對他言了不見後,有幾日未來,這日,又來了。
原宛不意見他,令玲香去給人送茶。但帝君,瞧她。
原宛不能避,她還要替顧客點茶,行走間,感覺到帝君視線,原宛在幾次感應到後,她至帝君面前,帝君竟立時站起,他道:“你那個要求我不能應。”
原宛手捏緊,她道:“帝君——”反應過來又言,“雲公子做客人可以。”
帝君看她,離去。
他今日坐到很晚,原宛不意料,本以為他會挺早離開。
帝君坐着,手在案上,視線朝着外。
原宛剛想去請他時,外間一陣風,原宛都感覺到一股不尋常,有個人影站在那。
人影衣服被風一側吹鼓,白月色,那處衣袖鼓膨。
幸好原宛手中未拿杯碟,隻是拿着一個毛撣,在她左手前方的人倒是一點不驚訝,帝君隻是平平的看向人。
明暇眼先看向原宛,後很快看向帝君,他走行間,有無形的一種力量震蕩開,原宛看一眼剛從後走至前堂屋門處的玲香與孫婆,這位,有時也同那位一樣啊。
原宛能動,她上前,帝君也起了身,在明暇走至原宛面前時,帝君已至了跟前,他們在茶鋪的門前處幾步。
明暇看原宛,很深的一眼,他朝向帝君,問:“帝君,你是不是我爹——?”
帝君:“?”
原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