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平緊問道:“就是麼,那…難道你倆是錯開時間的,那可是一種默契呢!”
嚴文麗說:“能錯開能默契嗎,要是真碰了面那準和廠門口那一回一樣…”
張學平滿臉疑問的看着文麗,心想,果然有個大故事在裡頭。她朝文麗又點頭又努嘴的,意思讓她接着往下說。
嚴文麗告訴說:“其實他們兩個早就分手了。”
張學平不禁“啊”了一聲音,緊接着便問道:“真有其事?”
嚴文麗說:“沒有其事我敢到這裡來麼?”
張學平一邊點頭一邊說道:“這倒是的,哦呦…你看你看,你不點破,我這腦筋怎麼就轉不過來的!”一邊不停的拍着自己的額頭。緊接着她又問道:“這個真讓人有點看暈了,既是這樣,我的意思是,一個孤身隻影,一個獨門獨戶,那地下黨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轉正了,還要如此偷偷摸摸的作啥?既是光明正大的事情為何不透一絲風聲給我的?”
嚴文麗“噗嗤”一笑,然後說道:“這事電話裡一下恐怕說不清楚,隻有等見了面才說得的。”
張學平一邊熟視着嚴文麗,一邊面帶狡诘的說道:“你身上的故事真是一籮筐啊!好吧,我在此靜聽你下回分解喽!”
兩人一邊慢慢的吃着飯菜,一邊麼是一個在說一個在聽的那副光景。文麗把自己如何壯着膽去房東家看望倪潇儒,然後把倪潇儒如何被人從那山坳救回這邊醫院裡來搶救,自己麼又是如何碰巧遇見他妹妹潇佚和王院長的,因而才可以沒有顧忌的到醫院去照顧他,就這樣一路不停的說下來,一直到陳主任通知說可以出院休養才停住。
張學平嘴裡不時的發出“啧啧”的聲響來,然後才若有所思的感慨說:“你們兩個的事情啊…真算得上是件很有回味的事情,我呀…曾一直為你那種勸不回的傻,一直為你那種不可救藥的癡情擔心,現在看來呀…那不過是瞎操心而已。”
文麗趕緊說:“這哪是瞎操心的,全是為我的好來,我都牢牢地記着呢!不過…”她沒有說下去。
張學平催說道:“不過什麼呀,說呀!”
文麗掩着笑說道:“要是我不傻,要是我不癡情,那你就沒有地方讨便宜了,是不?”
張學平故作失落狀的說道:“讨便宜…哼…從今往後恐怕是再也讨不着了!”
文麗先“哦”了一聲,然後說:“從同學到閨蜜你就一路的讨下來,怎麼會不讨了呢?”
張學平面帶狡黠的說:“你的傻,你的癡情如今都已菩提頓悟,修成正果了,先是醜小鴨修成灰姑娘,如今又灰姑娘修成白天鵝,我還讨得着嗎?”
文麗故意不滿的瞥她一眼後說:“你倒好,話音猶存就來讨便宜的。”稍停了停後她接着說道:“學平,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訴你,一直憋在心裡…嗯…不知你看出來沒有,或者是想到了沒有?”
張學平聽了後那心裡裝滿了狐疑,這個最相契的同學,最投緣的閨蜜真是能藏啊…居然還有事情藏着。那會是什麼事呢?我是既看出來,也想不出的。她熟一邊視着文麗嘴裡同時說道:“你這話也太無厘頭了一點,你也不去想想看的,要是我看得出想得出的話那還用得着你來告訴嗎?”
文麗把手裡的筷子擱在盤子上,又用餐巾擦一下嘴唇,那神情顯得非常的平靜,然後輕緩着聲音,一字一頓的吐出一串字來:“冬潔是潇儒的親生女兒!”
張學平聽得猶如突然降臨的響雷一般,手裡擎着筷子雖沒有滑脫,可是嗟(夾)着那塊油焖筍卻掉在了桌子上,接着又從桌子上彈到了身上那條漂亮的裙子上。她顧不得去擦,把筷子往盤子裡連笃了幾下,身子前傾,隔着桌子的往文麗這頭靠,眼睛緊盯着文麗,看那光景是一副怕認錯人的樣子,嘴裡逼問道:“此話當真?”
文麗邊點頭邊說道:“難道這事也可玩笑的?”
張學平圓睜着眼,嘴裡“啧啧”個不停。
文麗露着些許的微笑說道:“你看冬潔的鼻子和嘴唇多像啊,他妹妹一眼就看出來,他爸媽也是。粗心啊…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張學平也笑着譏說道:“我當然粗心喽,哪有你那般專注癡情的,汗水滾進眼窩裡都沒一絲感覺的,我想也隻有你了。”
文麗知道張學平說的是聯歡會那晚的事情,因而故作發狠的說:“你就會來貶我!”
張學平微微一笑說:“你發啥狠啊,我問你,那時候有誰敢往那上面去作聯想的?我早就說過了,你不是一鳴驚人,就是石破天驚,不然你是誓不罷休的。”
文麗很釋然的說道:“我早幾天才剛把這事告訴過我媽媽,你是第二個知道這事的人,反正啊…我把這輩子的秘密全告訴了你,現在就看你講不講良心了。”
張學平說:“此話怎講?”
文麗說:“如講良心那以後就不會再來貶我了。”
張學平辯說道:“這不叫貶,這叫調侃,說話聊天啊…那是在所難免的喲!”
文麗沖着她笑說道:“你啊…就是這德性!”
這時張學平顯出一副很難說清的神情來,然後半真半假的說道:“我現在才曉得,你的傻,你的癡情原來是有伏筆埋着的,是有出處可循的。”
文麗斜她一眼又故意别過臉去不理她。
這時張學平反倒軟着聲的說:“我麼保證以後不再來貶你,哦呦…你看時間也不早了,我麼要去趕車,更重要的是我擔心你會心疼,因為你的那位白馬王子恐怕要餓着了!”
文麗沖她連“哼”了兩聲,說道:“看你這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