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城幾個大醫院都去過了，無一不說沒有病理性問題。
而且曆史上不是沒有天才失憶後變庸才的故事，京栒霜這樣并不奇怪。
南茜窩在沙發上，開始糾結地選餐。
這家昨天吃過了。
這家機器人廚師品控不行。
這家做什麼都一個味兒，老闆舍不得花錢升級系統吧，摳得，下個月就倒閉。
這家……
【明骞：南茜姐，烏醉凡說那孩子真不是他的。】
南茜從沙發上跳起來。
【明骞：雁柳根本沒有懷孕。】
南茜一拳打在旁邊的玻璃魚缸上，吓得正在石頭上休息的烏龜鑽進了水草裡。
“草……”
這世界到底還有什麼是真的？
南茜突然感覺哪裡不對。
【南茜：？你怎麼知道的，你問他的？】
【明骞：對啊。】
明骞收起便攜智腦，看向對面的烏醉凡，“好了，可以開始了。”
十分鐘前。
明骞在便利店買東西，一個男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友好卻不容拒絕地說：“你好，我叫李以述，是沉英烏醉凡的助理。我們老闆想請你喝杯養生茶，煩請賞臉，跟我去一趟。”
明骞點了點頭。
李以述笑着帶路，“明先生果然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呢。”
明骞瞥了一眼他兩邊的壯漢，沒有接話。
李以述輕車熟路給明骞買的東西結賬，明骞說了聲“謝謝”。
烏醉凡就在便利店不遠的茶樓等他。
明骞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問：“我實在想不出烏老闆您有什麼事情需要特地過來找我說？”
“見面說比較有誠意，你們龍城的人不是最講究這個了嗎。”
烏醉凡給明骞倒茶，“喝吧，這是我專門讓人從龍城帶的霧山紅，栒霜很喜歡喝的一款。”
“嗯，”明骞抿了一口，是幽香帶點苦澀的味道，“有話請直說，省時間。”
烏醉凡笑了笑，“不要着急，我會為占用你的時間進行付費。一分鐘一千。”
明骞就那麼看着烏醉凡擺弄了幾分鐘茶具，微紅的茶葉在瓷杯裡上下翻滾，最終沉于水底。
風吹動褚色的紗簾，一縷陽光從縫隙中鑽入，落在烏醉凡臉上。
他微微眯了下眼，明骞有一瞬間被他金色的眼眸所吸引。
真是燦爛到極點的顔色。
烏醉凡伸手把紗簾拉嚴實，又給明骞續了杯茶。
“好了，應該靜下心來了吧。”
他往後坐了坐，以一種放松的姿勢靠在寬大的木椅上，“鹿城安理會打算選兩個人進入高層，中級以上成員可以推薦一人，我想你應該還沒有推薦人上去？”
“沒有。”
“那麼今天我請你過來，正是想讨論一下這個事情，我需要你推薦我參選。”
烏醉凡摩挲着右手大拇指上看不出材質的戒指，“至于價格，你可以開。”
明骞和他對視：“哈，就為了這種事……雁柳的名額沒有給你嗎，還是說她報的價格你無法承受呢？”
“是，”烏醉凡聳肩攤手，有些無奈，“你知道昨晚的事情的，她想要我的下半輩子。這我可給不起。”
“那為什麼找我呢？以烏先生您的實力，一個市價不過幾十萬的名額還不是簡簡單單手到擒來。”
“是啊，為什麼呢？”
烏醉凡從外套的口袋裡拿出一個東西，捧到眼前，随後落下一個吻，又握在手心，往前伸了伸，給明骞看。
明骞看清的那一瞬間心髒驟縮。
他認出那是莫名從空軌上消失的，京栒霜的龍形耳飾。
“我填，你把這個給我，其它的我可以什麼都不要。”他說。
“不要緊張，這隻是一個仿品。”烏醉凡慢慢收攏手指，把耳飾收了回去，“為什麼是你呢，明骞。你記得你參選安理會成員時，針對你的負面輿論一夜間反轉嗎？她應該沒有告訴你，她是找了我幫忙。”
他饒有興趣觀察着明骞的表情，然而明骞隻是微微皺眉，這多少讓他覺得有些無趣了。
他繼續說：“我們也算冥冥之中有一段緣分，找你熟一點，而且你會是一個很講信用的人，不是嗎？”
“好吧，反正名額給誰不如給你，熟人。”明骞說，“至于價格，我也不想和你多客氣，我也是需要錢的年青人，就按你能給到的市場最高價格吧。”
“六十萬。中選再給十倍。”
“烏先生大氣，不過回答我幾個問題第一筆錢就可以減半，您是否有興趣呢？”
“請問。”
“你到底是不是雁柳孩子的父親？”
烏醉凡一楞，然後止不住大笑了幾聲，“哈哈哈哈哈……你竟然，就為了問這個？這個問題對你來說，值三十萬？”
他停下笑，抹了抹眼角，回答：“我不是。她根本沒有懷孕。”
“那她做檢查顯示懷孕該怎麼解釋？”
烏醉凡說：“因為确實有人懷孕了。”
明骞心裡有了猜測，他問：“那你既然都知道，為什麼沒有澄清？”
“畢竟和雁柳認識這麼多年了，給她留一點餘地嘛，做人要有仁心才能走得長遠不是嗎。”
“是。”
明骞的視線掃過桌上古樸的茶具，拿起了一旁的便攜智腦給南茜發了消息。
烏醉凡耐心地等了一會兒，明骞突然說：“剩下三十萬，我選擇先放在你那。或許我還會有下一個對我來說值三十萬的問題。”
“……”烏醉凡似乎想要從明骞臉上找出什麼，但明骞一臉坦誠。
他說：“好，我尊重你的選擇。”
明骞回複完南茜，說，“好了，可以開始了。”
他當着烏醉凡的面登上安理會内部平台，再填了一半的表格裡找到推薦一欄，寫上了烏醉凡的名字，并且按照烏醉凡的要求附上了一個鍊接後直接提交。
“你的表格都沒填完，你放棄了？”烏醉凡問。
“放棄當然是為了你中選的幾率更大。”
明骞喝完了杯裡的茶，把杯子倒扣在茶案上，“真誠希望您能中選，那樣我就能擁有六百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