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不太清楚自己喝了有毒能量以後發生了什麼。
從領導層到雜兵似乎都對此三緘其口。
但次日,當他在自己被分到的艙室充電床上醒過來時,腦模塊疼得要死。
零星的磁盤記憶碎片顯示,他似乎跟誰幹了一架,然後被誰拖進房間,過了好久,好像又有誰進來,把他好好抱上了床。
唔……
天災在充電床上緩了好一陣,等到腦模塊不那麼疼了,他才爬起來,在自己的芯片開關裡找了一會兒,打開節流芯片,防止下次再中毒。
順便把口罩也合上。
然後他離開艙室,正好迎面看見似乎被汽車人打了一頓,導緻塗漆慘不忍睹的擊倒。
“擊倒?”天災喊了一聲。
紅色跑車見鬼一樣看了他一眼,加快腳步跑了。
天災莫名其妙,他看看四周确認自己的位置,然後往情報官的工作室走——他現在歸聲波管,去找情報官準沒錯。
途中他遇到了幾個小雜兵,量産們對他又尊敬又崇拜,但是他一問,那些機子們又瑟瑟發抖,什麼也不說。
啧,不說就不說。
天災在聲波的工作室外邊站了兩秒,也不知道讀芯者有沒有聽見自己。
他走了進去。
“聲波……”
油罐車在工作室四下看看,聲波背對門口,正在操作台前工作,觸手上帶着點紅漆,就像剛打了某輛車一頓。
情報官胸前的激光鳥變形起飛,落到了天災的肩炮頂上。她是真的喜歡待在高處。
好像挺正常的,也沒出什麼狀況。
聲波安安靜靜工作着,沒理天災。
情報官可能生氣了,也可能沒有。天災看不到他的表情,也很難聽到聲波說話。但情報官剛才揍了擊倒一頓,大概是因為昨天投毒的事兒,或者其他什麼有的沒的。
于是天災頂着激光鳥,靜悄悄站縮到房間角落的陰影裡,充當一個安靜的站架。
然後他連接人類互聯網,搞點兒權謀和武鬥類的電視劇看了起來。在缺乏實際經驗的現在,電視劇情節是一個不錯的參考。
等他用優秀的CPU刷完第十部劇,聲波的屏幕突然滴滴兩聲,情報官轉過頭來,屏幕臉上顯示發現了不跟報應号重合的黑暗能量體坐标——要麼是有新的能量體了,要麼就是有人撿到了之前殘留的能量體。
激光鳥從天災肩炮上飛起來,看來是要去偵查。
“我能跟着去嗎?”天災問。
多半不行,他嚴重缺乏經驗,啥都不會,隻會吃,還把自己吃中毒……唉,他也就問問而已。
激光鳥盤旋在半空,小小地鳴叫了一聲。
聲波擡起頭,好像是看了看她。
“注意隐蔽,避免交火。”情報官播放了一段錄音,是威震天的聲音。
天災愣了一下,馬上答應:“我會盡力。”
看來激光鳥幫他求了情。
她真是天下第一可愛的小鳥。
聲波擡起手,藍綠色光芒在工作室内點亮,環陸橋開啟。激光鳥重新落到天災的肩炮頂端,油罐車自檢了一遍系統,打起精神走進去。
上一腳他還踩在報應号堅硬的合金地闆上,下一腳的落點就成了地球較為柔軟的岩石地面。天災記錄了一下地面強度,開始觀察四周。
寬闊的郊外平原,周圍幾乎沒有掩體。前邊有幾道縱橫交錯的裂谷,那是黑暗能量體的信号源。
天災有些犯難。
莫名地,他覺得自己如果站在高處就一定會摔下去。如果要靠近裂谷邊緣觀察,他很可能莫名其妙就腳滑下去了。
肩上的激光鳥看出他的為難,鼓勵地“啾”了一聲。
天災側頭看了看她,然後稍微點頭,啟動投影模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