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曉正在宇宙跟黑區财團的碳基生物幹架。
就跟天災說的一樣,殲滅這夥膽敢襲擊賽博坦殖民地的宇宙流氓并不難。且不說有六面獸這個強大的戰力,聲波早就把他們的所有布局與勢力信息都打包發給了通天曉。有這些詳盡的資料,他一個人也能辦成這事兒。
對通天曉來說,六面獸就是個拖後腿的。
對,沒錯,霸天虎六變戰士,幾乎未嘗敗績的六面獸,就是個拖後腿的!
他啥事兒不幹,還毫無自覺地——或者說,故意地,搗亂!
昔日差點殺掉自己的強敵變成如今的副手,還整天意味不明虎視眈眈地盯着自己,這讓通天曉背後發涼,總感覺自己會突然被六面獸偷襲。他不得不分出精力來暗自防備。這直接導緻他的任務執行效率暴跌。
要是沒有六面獸,他兩天就能完工了!
六面獸這破狗子也沒個自覺!
通天曉控制飛船跟黑區财團的殘餘勢力進行空戰,用各種驚險的技巧把敵人的飛行器一架架擊落下去。就這麼打了好久,終于,他忍無可忍地回過頭,看向身後那隻盯着他看的白綠機械巨狼。
“你要看到什麼時候?”
巨狼聞言,默默把頭撇開。
等通天曉重新盯着屏幕,控制飛船作戰,巨狼又繼續看向執法官,死不悔改。
通天曉又回頭看。
六面獸又挪開視線。
通天曉專心駕船。
六面獸繼續盯着他,似乎随時準備來個餓狼撲食。
通天曉:“……”
要不是有任務在身,他真想跟那隻不要臉的狗子再決鬥一次!
雖然吧,幾萬年前的上次決鬥中,他差點被六面獸殺掉。他以為自己死定了,六面獸也以為他死了,可他命硬,就是活了下來。
然後這狗子就開始追着他滿宇宙打,荷槍實彈地從銀河系這端哒哒哒追到那端,又從那端追到另一端,從賽博坦追到太陽系,又追着他跑回賽博坦。通天曉前腳剛落地當了首席司法與執法官,六面獸後腳就空降成了他的副手——這貨到底有什麼毛病!
天災也不管管!明明除去脾氣問題,那孩子在各種方面都很出色,為什麼他偏偏要忽視六面獸這麼個大問題呢!
他就這麼把随時可能黑槍通天曉的六面獸放到通天曉手下?
這不是這樣運作的啊!威震天和紅蜘蛛隻是個例,通天曉才不需要有個黑槍小能手做副官,來讓自己保持警覺啊!
威震天那老爐渣怎麼教育孩子的!
就算再怎麼維持秉公辦事的原則,通天曉終究還是忍不了身後那隻狗子明目張膽的挑釁。
估摸着對面一時半會兒擊不穿己方護盾,通天曉沒好氣地把飛船設置為自動航行模式,然後轉身看向白綠帶翅膀的機械狼。
“我們打一架,”通天曉忍無可忍地說,連眉毛都氣得在顫,他伸手指了指外邊那一堆敵人,“或者你出去,跟他們打。”
機械狼看着通天曉,紅色光學鏡映出自己追殺好幾萬年的汽車人墊肩男的身影,也就是汽車人中公認身材僅次于擎天柱的機——在擎天柱變成‘擎——天——柱——’後,通天曉大約已經能占首位。别說什麼天災身材也好,那個小鬼根本沒有通天曉的……呃,那什麼,性感啥的?
……等等,他為什麼會覺得通天曉性感?
通天曉看着機械狼,他确信自己在巨狼的光鏡中看到了殺意——那種被獵物吸引、認準了要攻擊的眼神!
别他渣這麼盯着我啊!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直接擡着炮先下手為強了!
通天曉芯裡煩得很。
六面獸想說什麼,張了張狼嘴,發現造型不對,于是變到人形。
變完後,他忘了自己想說啥……就,挺玄乎的,他剛才也是心血來潮想起來,現在忘了。
嗯……忘了啊……那麼,大概是不重要的事,或者以後還有很多機會去做的事吧。反正有識時務的天災在,他想對通天曉做什麼都可以慢慢來,不用着急。
六變戰士看着通天曉,非常霸天虎地冷哼一聲,表露出十足的不屑、不爽、不耐煩以後,他麻溜兒離開飛船,用戰機形态掃蕩敵人去了。
通天曉再次确信,六面獸就是對自己有意見!
不過……
所謂,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宿敵。
這句話真的有道理。
飛船和賽博坦戰機配合起來,本還有點兒難度的殲滅行動一下子變成了砍瓜切菜。
好吧,這狗子勉強還算有點兒用。通天曉想。
新賽博坦的首席執法官不自覺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
天災跟鹹魚一樣放空眼神,抱着頭,把腦袋擱辦公桌上。
“自由……自由是所有有感知生命與生俱來的權利!”他的聲音有些哽咽,仿佛剛被狠狠強拆了的良家處機,“老子是最高執政官!老子想加班就加班,加班到幾點都是我說了算!”
“嗯,相對的,按時充電也是所有有感知生命與生俱來的權利,”經驗豐富的資深老爸史達說,“我隻是在幫你維護固有的權利。”
“這、你、我……你滿嘴跑火車!”油罐車顯然沒有應對過家長也學自己講歪理的情況,他習慣了老威的暴躁互罵風、聲波的沉默威脅風、領袖的諄諄教導風,一下子還拿史達這種可進可退但就是有辦法治你的風格沒轍,“聲波呢!我要聲波!聲波才不會攔着我幹啥事兒!”
“你的通訊官被震蕩波‘借’去協助試驗了。”史達無情道出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