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愛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他,暫時不敢有其他動作。
“你、你是……”他試探地開口詢問,“……你是擎天柱?”
噢。
孤陋寡聞。
沒有賽博坦人不知道破壞大帝,任何賽博坦人都不能不知道擎天柱——這是由無數屍山血海堆積出的真理。
除非,這小可愛來自一個偏僻而遙遠的地方。
“到剛才為止,你都讓我滿意,不過……”擎天柱挪動槍口,往扳機上發力,他冷酷地宣判了自己的裁決結果,“你無論如何也不能缺乏對我的畏懼。”
擎天柱瞄準的是黑色卡車的腿,他想讓這小可愛先吃點兒苦頭、學會點新東西,再然後嘛……或者再多給點教訓,或者扔去實驗室看看他的價值,或者丢給鋼索玩兒,誰知道呢?
破壞大帝在口罩下露出一個殘忍的微笑,扣動了扳機。
“砰!!”
……沒打中。
擎天柱震驚地看向自己的右胸,那裡的橙色擋風玻璃被能量炮轟開了一個大口子,碎玻璃漫天飛濺。要知道,他的擋風玻璃材質可不一般,普通武器根本無法破防。
這傷的始作俑者就是那‘無害’的小可愛——那卡車完成了手部的變形,他的手變為了一杆能量炮,此刻它正冒着煙,彰顯着剛才那一槍的來源。
這局部變形的速度真快。
随着玻璃中彈,擎天柱本身的彈道也發生了偏離,沒打中黑色卡車,連邊邊角角都沒擦到。
“大帝!”彈跳立馬一邊朝敵人開槍一邊跑上前,“讓我為你消滅這不識好歹的——”
話還沒說完,這紅白跑車腰部中彈,能量炮幾乎轟碎了他的一半腰部部件,彈跳連慘叫都沒能發出來,就和一堆碎零件一起倒飛了出去。
“靠,死變态,我都決定不打你了,你還想打我!”開槍的始作俑者反倒惡人先告狀,“啧,你的機體強度可真高……”
敵人的火力似乎經過某種富含科技的特殊強化,一炮就能打趴下一個普通賽博坦人——除了擎天柱。
擎天柱自戰前就在一刻不停地強化自身機體,這能量炮能打碎他的胸甲就已經很不錯了
破壞大帝索性舉槍開始射擊。目前為止敵人表現出的能力隻有強大的火力,他倒要看看這小爐渣能抗下他的幾輪進攻。
爵士也加入了開火行列。密集的火線逼得黑色卡車翻滾着後撤,當退出到一定距離時,他的兩肩肩燈變形為了肩炮。
擎天柱見狀,氣急敗壞地磨了下牙。
手炮、肩炮,而非近戰攻擊——如果這敵人擅長近身搏鬥,那麼他大可在一開始就動手。唯一的解釋是他并非近戰類型,這家夥是個少見的遠程。
隻有傻子才會放任遠程單位跟自己拉開距離。
“管好你的兄弟,爵士。”擎天柱扔下這麼一句話,擡槍向前沖去。
“幹嘛!别追我,老子有喜歡的機了!”黑色卡車嘴上嘲諷不停,四枚肩炮齊齊發射,“你個變态癡漢!”
肩炮制導能力很強,在擁有極大加速度的同時也不缺乏轉向能力。這是一個不錯的對手。
擎天柱愈發感興趣了。
可惜……這小手段對破壞大帝來說還是嫩了些。
擎天柱舉槍向天掃射,密集的子彈讓那導彈避無可避——他把其中兩顆引爆在了天上。
“轟轟——”爆炸聲很大,天空都被火光染紅了小半。
……威力不小。
攻擊間隙,破壞大帝抽空看向那小爐渣。
黑色卡車正戳着自己的一邊小臂,卻半天沒戳出個所以然,他停下動作,顯得有些懵。
剩下兩枚導彈近在咫尺,擎天柱耐心地等到最後一秒,當導彈幾乎飛到他眼前時,他一躍而起。
兩枚肩炮來不及拐彎,全都貢獻給了地面。它們炸裂開來,為接下來的打鬥揭開了序幕。
擎天柱飛躍在空中,一邊墜落一邊朝黑色卡車開槍。他會跟這敵人酣暢淋漓地打上一架,逼出小爐渣的一切殺招,然後擊敗他、折磨他、馴服他,直到破壞大帝回心轉意,那麼他也許能有幸再與破壞大帝來一次決鬥。
小爐渣沒有躲擎天柱的槍。
兩發子彈擊中了他的胸甲和腰甲。他的裝甲強度不低,卻沒有達到擎天柱的水準。那暗紅的擋風玻璃被打碎,能量包裹的實彈沖破阻礙,嵌進了玻璃下的胸甲内。至于另一枚子彈,它襲向卡車的細腰,實彈外纏繞的能量輕易突破薄薄的護甲,内裡的子彈在他的腰側留下一個不大不小的貫穿傷。
還在愣神的卡車反應過來,悶哼一聲,藍色能量液飛濺而出。
……藍色?
能量液——變形金剛的血液不應該是紫色嗎?
黑色卡車沒有選擇反擊,他捂住腰側不停淌能量的傷口,匆忙仰頭看了一眼擎天柱,然後快速轉身變形出發。擎天柱又開了幾槍,這次,那卡車歪歪扭扭地改變路徑,避開了子彈。
擎天柱還想繼續追擊,突然,天上飛下一架熟悉的白色飛機……熟悉到擎天柱立刻暴怒起來。
威震天,威震天!
這卡車跟威震天有關?這個……這個……假貨!複制品!
威震天敢觊觎破壞大帝本人?
“威震天!”破壞大帝瘋狂向那飛機射擊,“這就是你的‘六階計劃’?創造一個會在戰鬥中愣神的複制品?你的做法總是這麼天真又可笑!”
威震天是擎天柱的老對手,白色飛機輕易避開幾發子彈,降落到地面——落到那已經跑遠的假貨身邊。
假貨立馬變到人形,他跟威震天的配合該死的默契。
……該死的默契。
擎天柱氣急敗壞地連開好幾槍。
那複制品一手扶着腹部持續流能量液的傷口,另一手拽着威震天,早早避開了彈道。
……默契。
威震天抱着黑色假貨飛走了。
擎天柱氣得大聲咆哮,完事兒又覺得不解氣,索性砸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