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好慌。
他有一個不該有的想法。
可這想法竟該死的甜美。
他要得到通天曉。
……
“笑一個。”黑色油罐車說。
“……幹嘛?”通天曉聞言,不自在地停下了掙開醫用鎖的動作。
“我要确認修複效果,”天災看着維修床上的帥比,壓抑住自己激動的芯情,“隻有你的面部表情正常,這才能算完。”
“啧……”通天曉不屑地撇了撇嘴,但為了自己的臉着想,他控制自己久違了的面甲,扯動延展性優秀的嘴角部分,露出一個生疏的笑。
維修床上的絕世美車笑得很勉強,他的藍色光鏡閃爍着不安的光,面甲維持在了一個柔和的弧度。
噢,美人兒。
讓人想要狠狠地欺負他呢。
天災悄悄把光學鏡調整到了錄像模式。
“弧度還不夠,”天災說,他溫和地要求,“再笑得大一點兒。”
通天曉審視地盯着頭頂的黑卡車。
他懷疑天災在故意玩兒自己,但從剛才的照片來看,他的臉确實回到了好久以前的樣子。天災之前的贊美絕對真心實意——他似乎沒什麼壞心思。
小傻瓜不擅長隐藏情緒。如果他真想整通天曉,那麼現在絕對已經賤笑起來了。
而實際上……
在通天曉的視覺呈像裡,天災正認真地盯着他看,似乎不想錯過任何細節。黑卡車的怪眉毛微微蹙起,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嚴謹,那兩根容易暴露情緒的天線微微顫動着,好像在擔心通天曉不肯配合自己。
擎天柱的小兒子平時就是這麼個調調嗎?
是個傻乎乎的文職人員呢。
通天曉想到這裡,繼續扯動面部金屬以擴大笑容。他的面甲已經好久沒在自己臉上了,他估摸自己此刻的表情會有些猙獰。
……他已經盡力笑得好看些了。
天災默默俯身,近距離觀察通天曉威脅似的笑。俊臉跟骷髅臉完全不是一個水準,就算天災的口罩幾乎抵到通天曉的鼻尖,他能感受到的也隻有心曠神怡。
通天曉曾說,換做以前,想跟他拆的機要排幾百萬年的隊。
這話不假。
“嗯……笑還算正常,”天災說,他的光學鏡顔色逐漸變淺,轉化為柔軟的淺紅,“然後是憤怒的表情,讓我看看。”
“……有必要嗎?”通天曉問。
他還急着把自己塗裝回原色,然後把天災按在地上摩擦呢!
出乎通天曉的預料,天災雖然沒有妥協,卻也沒有用‘整容醫師’的身份來進行威脅。
“求你了……”油罐車小聲央求。
天災把這句話的每個音節都拖得很長,比起請求,他倒像是在撒嬌。
通天曉:“……”
不,這簡直就是無理取鬧,傻子才會答應這種要求——
通天曉看着一副可憐樣兒的天災,黑卡車光學鏡中的期待幾乎要滿溢出來。
哼,休想!
通天曉這麼想着,面部金屬卻忠實地略微變換,變作了一副兇神惡煞的惱怒樣兒。
黑色卡車的光學鏡立即驚喜地彎成兩個弧,他天線輕顫着,完全不掩飾自己的高興。
“然後是羞澀!”天災得寸進尺地繼續要求,語氣熱情極了,“讓我看看嘛!”
通天曉:?
這他渣過分了啊!
見通天曉遲遲沒有反應,天災愣了一下,尖尖的金屬眉毛緩緩向兩側耷拉下去,天線也委屈地壓低了些。
通天曉:“……”
“啧,就屬你事兒最多!”藍色卡車憤憤地置換出一口氣體,然後艱難地繼續活動面部金屬,扯出一個僵硬的害羞表情來。
絕世美車薄唇輕抿,面部微微繃緊,面甲泛紅,光學鏡遊移地看向了别處。
天災的殺毒程序活躍度翻了好幾倍。
天災:“……”
呃……他玩兒得好像、大概、也許稍微有一點點過火了。
他能有什麼辦法嘛!在遍地醜逼裡好不容易出一個美人兒,而且還是卡車,欺負起來還賊帶勁——他管不住脫離自己掌控的情緒啊!
糟了。天災此行本來是想根據自己的殺毒程序活躍程度來玩玩兒通天曉,欺負一下藍色卡車,讓自己開心開心的。但現在看來,再這麼繼續下去,他會先淪陷的。
……所以,到底要不要重新整理病毒庫,讓自己懂愛呢?
天災盯着居高不下的殺毒程序活躍記錄,看着裝害羞的通天曉,有些壓不住自己内芯的驚恐。
他想了想,掏出一根能量棒,準備啃啃pocky,壓壓驚。
通天曉見狀,立馬就察覺了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