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的用詞,孩子,你很敏銳。”擎天柱說得不緊不慢,語氣裡是滿滿的志在必得,“你沒有對我的到來表示歡迎——霸天虎讓你變得愚鈍了,我可以暫且忍受這一點。”
天災眯起光學鏡。
他打不過擎天柱,在無法拉遠距離的室内,想要擊敗擎天柱就是胡扯。他的确可以想辦法逃跑,但他不能抛下六階們。
擎天柱的目光一直集中在天災身上,他幾乎沒有向天災背後的門投入注意力。這是個好現象,這意味着他不知道六階執行人的存在,也不在乎門後有什麼。
油罐車呼出一口氣。
“你為我而來,擎天柱,”天災說,“你的行動沒有任何戰略價值。”
他在試探破壞大帝。
擎天柱不介意這毛茸茸的小舉動。
“你的粉色助手在實驗室裡?”擎天柱觀察着天災的天線,當它們繃緊時,他找到了更省事的做法,“如果我現在動手,你能保護他嗎?”
天災:“……”
油罐車的暴脾氣一下就被點炸了。
“你他渣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油罐車當場開罵,兩杆電磁炮蓄勢待發,“我看你就是閑得臉癢,想找我挨幾輪!”
要是平時,如果身後沒有必須要保護的機,那麼天災早開炮了。
牽制敵人,擾亂敵方的注意力,然後隐匿身形撤退,這是天災最擅長的事。
這次,他跑不了。
兩個卡車都對此心知肚明。
“做個交易?”擎天柱慢悠悠地提議,完全沒把油罐車炸毛的威脅當回事兒。
天災猜到了擎天柱的打算。
“……你看上我哪兒了?”他問。
“你是我的孩子,”擎天柱回答,他顯得有些瘋癫和狂熱,“我和威震天的孩子。”
“我不是,”天災低聲否認,“我跟你沒有半毛錢關系。”
智慧又強大的TFP擎天柱跟這個瘋子SG擎天柱根本扯不到一塊兒去。
“嗯哼,我可不管,”破壞大帝開始一本正經地耍賴,“威震天把你視為己出,你也夠格成為我的孩子,所以,你的意見并不重要——你今年多大了?”
……你說你到底是有什麼毛病?
天災被擎天柱臭不要臉的姿态氣得不行,他捏着拳,氣到渾身發抖,卻始終沒說出任何一句代表拒絕的話。
他必須接受擎天柱的提議。
“你猜。”天災沒好氣地說。
擎天柱滿意地笑起來。
他掏出了一副準備好的靜滞鎖,這手铐能鎖死俘虜的幾乎所有模塊,是個十足的好東西。
天災氣呼呼地瞪了破壞大帝一眼。
他是傻了才會當場戴上這玩意兒。
“我怕你反悔。把這鎖拿遠些,我們先離開這個基地,之後要怎麼樣都随你便。”
擎天柱看着黑色油罐車,幾乎喜形于色。
“噢,好久沒人敢這樣跟我講條件了……今天我心情很好,沒關系,我會繼續容忍你,我的小可愛。”擎天柱從善如流地收起靜滞鎖,他側過身,讓出一條路,“你先走。”
天災不滿地哼了一聲,沒再計較。他把電磁炮稍微往回收了一些,然後擡腳邁步,向前走去。
當經過擎天柱面前時,他的機體繃緊了一些,然而,破壞大帝沒有趁機發難。
天災略一停頓,越過擎天柱,繼續向前走去。
“我會死嗎?”他不動聲色地問。
汽車人以虐殺俘虜聞名,他們那兒最不缺的就是豐富多樣的刑具和熔煉池。據說擎天柱每隔幾天就要制作一具極具‘藝術感’屍體來當做裝飾。天災覺得,自己這一去,恐怕活不過一天。
“我不能保證。”擎天柱回答。
啊,果然。
“……彳亍。”天災咬牙切齒地說。
他會盡力活久一些。
兩個卡車一前一後地離開了。
監控記錄結束。
黑影有些擔憂地看了看一言不發的霸王。
粉色大型機靜靜看着熄滅的屏幕,一動也不動。
白金飛機知道,自己必須說點兒什麼。
“汽車人殺掉霸天虎俘虜的平均時間是七小時,我們還有希望,”黑影盡力維持着自己的鎮定,他看向威震天,藍色光鏡裡是深埋的焦慮,“請允許我們前往汽車人大本營,執行這次營救任務,威震天教授。”
“立即執行。”威震天說,他咬緊了牙,最後挫敗地呼出一口氣,“這次任務充滿危險,你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霸天虎……我已經承受不了更多損失了。”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汽車人基地深處,被靜滞鎖拷住的天災朝擎天柱翻了個白眼。
“呵,傻逼。”他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