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柱在玩兒天啟的手。
“……不尖。”他可惜地摸摸自家飛機平平的指尖。
“……那我改?”天啟試探地詢問。
“不用改,”擎天柱否認,“你是汽車人裡最完美的那個,要改也是那些蠢貨改。”
“……哦。”天啟應下來,過了一會兒,他又眼巴巴看向擎天柱,“那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呢?我想為您而戰!”
“我給你的資料,你都看完了嗎?”擎天柱問。
“賽博坦的人文曆史、戰争進程、政治體系,還有兩派每個變形金剛的詳細資料,以及每一場戰役的分析……”天啟把自己在這段時間學過的東西都念了個遍,他繼續可憐巴巴地看擎天柱,“……我都學完了,我想要傾盡所能幫助您。”
“你學得很快,超過了我所知的任何賽博坦人,你真的很出色。但是,不,你才剛上線,你沒有親眼見識過六階執行人的實力,”擎天柱說,他總是這麼耐心,“你會被他們抓走的。”
“我會逃跑!”天啟信誓旦旦,“我不會被抓住!”
“他們會用你重視的事物來威脅你跟他們走。”擎天柱不為所動,“你要學會以最壞的惡意來度量所有人,天啟。”
“……包括您嗎?”白色飛機可憐兮兮地問。
“包括我,”擎天柱回答,“要知道,相比那些霸天虎,我才是最壞的那個。”
“可是……我做不到……”白色飛機委屈地低下頭,“效忠您是我存在的唯一理由。就像我無法不擔心您在外遇險一樣,我永遠不可能違背您或者惡意揣測您……”
擎天柱歎了一口氣,揉了揉白色飛機的腦袋。
天啟舒适地蹭回去。他喜歡跟領袖接觸,任何形式都喜歡。
“我做錯了一件事,”擎天柱低聲說,“你永遠不可能原諒我。”
天啟:?
他怎麼可能怨恨自己的領袖呢!擎天柱是這麼好的一個機,就算戰場事務繁忙也會抽時間來陪他——破壞大帝可是天啟最崇拜的機子。
“我原諒您!”天啟焦急地說,“您不會犯錯,您是最強大的汽車人、全宇宙最偉大的生物!”
擎天柱:“……”
每次天啟訴說自己的崇拜時,破壞大帝都難受的很,比當初被天災故意惡心膈應還要難受。
天災不可能崇拜他,天災最恨的機恐怕就是他。
擎天柱總覺得這是天啟故意的,好像天災陰魂不散,非要用和以往截然不同的态度來搞他心态似的。也許這就是小卡車最後的倔強,就算被全面格式化也要用最後的力氣撓他一把。
他想念天災的爪子。這是真的。
他也喜歡天啟的溫順。這更是真的。
除了天啟,沒有任何人能毫無防備地跟破壞大帝相處,就算是對他崇拜得很的彈跳和金飛蟲也一樣。
除了擎天柱以外,天啟恐怕也不會用這種态度對待其他任何人。
……很美妙。
“如果你真的想出去,我不會一直攔着你。隻是,你需要知道,對我來說,你比任何汽車人都重要得多。”擎天柱好脾氣地解釋,“成為一名戰士意味着你将會面臨險境,而我無法一直守在你身邊。”
“我幫不上忙,我、我隻會拖您的後腿,我明白了……”天啟的情緒低落下去,他委委屈屈地低垂着機翼,然後又在擎天柱出言安慰以前重新振作精神,“……也許我能從其他方面幫助您!我有些頭緒!”
“哦?”擎天柱有些好奇,“展開來說?”
“我看過前天早上的汽車人會議記錄。爵士提到過,魔力神晶再次賜予了賽博坦無數生命,汽車人回收了數以千計的幼生體,但是他們的機體成長和芯智成熟都需要花費漫長的時間,他們無法被用來快速補充汽車人的兵力。”天啟緊張地整理措辭,“我也許能處理這個!”
擎天柱慈愛地盯着白色飛機看了一會兒,沒有立即對他天馬行空的想法進行否定。
“你打算怎麼做呢?”破壞大帝循循善誘。
“如您所知,我剛上線不久,但是機體已經完全成熟,所需的常識也已經完備了。”白色戰機躍躍欲試,“以我為藍本,我們也許可以對那些幼生體進行某種‘改進’,讓他們快速變成您需要的戰士!”
“噢,這的确是一個好主意,我的孩子。但是你忘了,”擎天柱溫和地說,“汽車人的科學家極其稀缺,他們中的每一個都有自己的任務,我不能分配科學家來對你進行研究——我也不會允許任何人研究你。”
“如果是我自己呢?”天啟期待地看向破壞大帝,“我似乎擅長機體改造方面的技術,如果有相應的物資和知識,我沒準能獨立完成這個。請給我一次機會!”
擎天柱看着眼巴巴的白色戰機,看着他亮晶晶的藍色光學鏡,那雙光鏡纖塵不染,其中滿是期待、信任和依賴。
擎天柱忍不住摸了摸自家飛機的腦袋。
破壞大帝同意了。
……
對于一個新手來說,這個課題可不簡單。
白色戰機在實驗台前痛苦地抱頭,在他面前,一個滿臉純真的成年中型機正被固定在台子上。
機體改造是小事,隻要依賴自己出色的CPU,天啟能輕易運用現有知識,把幼生體快進到成年狀态。
但是,芯智問題嘛……
“天啟!”台子上的拖拉機口齒不清地撒嬌,“我想吃能量糖!”
天啟聞言,趕緊應了一聲,放下手裡的一摞數據闆,從旁邊的盒子裡掏了一顆糖喂過去。
拖拉機嚼着糖,滿足地露出微笑,然後像一個幼生體那樣,吃完就睡。
天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