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想打死天啟,但通天曉用馬甲想都知道,這不可能。
天啟是擎天柱的手下,還會飛,通天曉動不了他,也動不到他。
可是……
鬼知道擎天柱是哪根神經回路接錯了。
通天曉站在自己的艙室門口,懷疑對面的白色戰機在故意玩兒自己。
“再說一遍?”白色卡車問。
天啟縮在走廊的牆角,忸怩了一會兒,向四周張望,再次确認逃跑路線。
“我……呃……之前逗你玩兒确實是我不好,”白色戰機露出一個尴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但是啊,通天曉,隻有最下作的爐渣才會公報私仇。”
通天曉:)
你笑個尾氣。
“擎天柱那個腦模塊裝漏了的蠢貨讓你做我的手下?”通天曉不屑地嗤笑,“好啊,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告訴我天災的下落,要麼死。”
天啟:“……”
對面不配合,這就難搞了。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擎天柱為什麼會給自己這樣一個任務。
在此之前,偉大的領袖曾跟天啟單獨談過一次。擎天柱說,這是一個考驗,天啟可以借此機會出去看看外邊的世界,豐富自己的閱曆,從小兵一步步做起,最後憑借自己的實力回到他身邊。
天啟總覺得擎天柱是故意想把自己支開。
“你喜歡那個天災嗎,‘長官’?”天啟問。
通天曉目光一凜,彈出腕刃就往天啟沖過去。
天啟當場啟動推進器垂直上天,他貼着天花闆,沖夠不到自己的銀白卡車笑。
“我可是一架飛機!”白色戰機笑得得意無比,“你打不到我哒!”
通天曉憋着滿油箱火氣,看着天上那隻大撲棱蛾子。
“收起你那愚蠢的笑,天啟。”銀白卡車暫且耐着性子好好說話,“這是命令——你是我的下級。”
天上的戰機愣了一下。
噢,命令。
通天曉是上級。
天啟眨眨光學鏡,不太熟練地揉揉自己的臉,把上翹的嘴角按回去,然後疑惑地看向通天曉。
……倒是還挺乖。通天曉想。
難怪擎天柱那蠢貨會留着這破飛機。
“然後給我下來。”通天曉說。
天啟猶豫一下,乖乖降落到地面上。他站在通天曉面前,比穿着馬甲的銀白卡車矮了一大截——他的身高隻到通天曉的胸甲位置。
“事先說明,我不會啵你嘴的!”白色戰機一本正經地宣布。
通天曉:?
他從記憶磁盤調取出天啟的履曆——天啟在新水晶城時就被關着,到了汽車人這邊還是被限制在小黑屋裡給擎天柱打工,在這樣無聊至極的背景下,聯網接受地球文化荼毒似乎是唯一的消遣了。
好的不學,淨學些憨憨玩意兒。
“天災在哪兒?”通天曉再次問。
“你不如直接去問擎天——唔……”白色戰機話說到一半就被迫住了嘴。
通天曉的腕刃正在他的光學鏡前威脅地晃動,天啟懷疑,如果自己說錯一個字,那麼這玩意兒就會劈開自己的頭雕。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通天曉壓抑着焦躁,低聲說。
“我不知道……嘶……”天啟整個機靠着牆角,通天曉的刀尖剛才劃破了他的臉,挺疼的,但遠不如那些被他幹掉的機子們疼,“我很佩服你的恒心,這很美。但是我幫不到你。”
通天曉仔細觀察面前的白色戰機。
就算被刀怼到了臉上也毫不畏懼,這是一個漠視自己生命的機。
發生了什麼?
銀白卡車想了想,用手指抹去了戰機臉上溢出的紫色能量液。
然後,他在天啟疑惑的眼神裡,把沾了能量的手指放到嘴邊,嘬了一口。
天啟:???
白色戰機在通天曉看智障的目光中,學着他的樣子,沾了一點自己臉上的能量,也嘬了一口。
“……沒味道。”天啟眨眨光學鏡,突然興奮起來,他仰頭看向通天曉,“你是賽博坦版本的吸血鬼嗎?”
通天曉冷哼一聲,把白色戰機摁在原地。
“連腥味都沒有,你的機體是新的。”通天曉說着,看向天啟胸前的天藍色座艙,“看來有必要求證一下……”
“……啊?”天啟懵懵哒問。
通天曉伸出手,扣上了天啟的座艙邊緣。
“這是某種新型X騷擾方式嗎?”天啟好奇地笑起來,“我也可以試試嗎?”
天啟越笑,通天曉就越煩躁——這臭飛機有事沒事笑什麼笑!
“閉嘴,把你的座艙打開。”通天曉不耐煩地說,“這也是命令。”
天啟欲言又止,在通天曉的眼神威脅下乖乖打開了胸前的座艙,天藍色蓋闆翻起來,露出後邊空無一物的子空間。
通天曉把手伸進去摸了摸。
沒有熱量。
他打開熱感掃描,仔細檢查了兩遍。
沒有反應,就和普通的餘燼一樣,天啟的胸艙沒有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