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心控制得很好，繼續保持。”擎天柱接住天啟揮過來的拳頭，沒等他握牢，白色戰機就抽回了手，避免陷入被動。擎天柱見狀，滿意地繼續說了下去，“反應速度不慢，揮拳力度需要加強。”

“好的！”天啟興奮地說，“來自您的指導是我的無上榮幸！”

他繼續滿臉開心地……打擎天柱。

擎天柱覺得，這不對。

他本以為天啟會猶豫的。如果‘協議’讓他效忠自己，那麼天啟應該不敢發動攻擊。

然而，事實是，當擎天柱讓适應完畢的天啟和自己對打時，白色戰機出手比面對虛拟敵人還狠，狠到擎天柱差點以為天災‘活了’。

看來，對‘協議’來說，‘領袖的命令’比‘領袖的安危’更重要。

天啟很好，很出色。跟他格鬥會是一項不錯的消遣。

但由于某些難搞的原因，擎天柱不太舍得下重手——某個該死的存在利用他的機體做了超乎他想象的事，這絕不能持續下去。

結果嘛……

天啟進步得飛快，才一個小時不到，他就開始按着擎天柱暴打了。

一邊打，這熊孩子還一邊笑。

“您有對我留手……噢，您真的很溫柔！”白色飛機抓緊一切機會來贊美擎天柱，即便他剛撲倒了自己的領袖、正把擎天柱按在地上打，“我何德何能，竟然有機會效忠您這樣偉大的存在！”

擎天柱：“……”

媽的智障。

什麼威震天啊，這家夥分明就是汽車人版本的紅蜘蛛！瞧這彩虹屁吹的！

紫色卡車生無可戀地用雙手擋住自己的臉——天啟跟天災最相似的地方就是他喜歡打臉，白色戰機正試圖從第一百個角度來給擎天柱的臉一拳，而擎天柱要做的隻是防住它。

擎天柱不想說話。

于是天啟一邊打，一邊繼續從各個角度對他進行商業吹捧。從殺伐果斷的作風到四百萬年堅持戰争的毅力，從玩弄俘虜的雅興到制作屍體拼盤的賢惠，從可愛的天線到每天都碎得極富藝術感的車玻璃……天啟的話題越來越歪，擎天柱卻不想打斷他。

直到天啟吹了吹着，真看了擎天柱的擋風玻璃一眼。

破壞大帝的右邊車玻璃被威震天打出了一個小口，不規則的裂縫在周圍蔓延，看上去稍微碰一下就能蔓延得更厲害。

在擎天柱有機會阻止以前，天啟飛快地用手指戳了戳那裂縫。

“呲——嘩啦！”

擎天柱的玻璃碎得更厲害了。

好家夥，襲個胸這麼果斷。

紫色卡車忍無可忍，把騎在自己身上的白色戰機甩飛出去。天啟的噸位相較以前的油罐車沒多少差别，掀他一下費了擎天柱老大的勁兒。

天啟迅速在空中調整方向，然後輕巧地落地。

“哇！我發現您的弱點啦！”智障兒童笑得像個真智障似的，他重新朝擎天柱撲過來，“魔力神晶在上，這美好的秘密是我能發現的嗎？！”

擎天柱：“……”

擎天柱一口氣體哽在發聲器裡。

忽略天啟那不着邊際的用詞，擎天柱幾乎可以斷定，這小飛機就是在玩兒。

天啟壓根沒把這當成訓練。他把格鬥訓練室的一切看作遊戲，隻要打通電腦智能的關卡，那麼擎天柱就會親自陪他玩兒。

在天啟的邏輯線路裡，世界上似乎隻有‘領袖’和‘玩耍’。隻要跟其中任何一個沾邊，他就能興奮成一隻脫缰的哈士奇。如果兩個都沾邊，那麼……

趁着擎天柱躺在地上思考的空檔，天啟重新撲到他身上。白色戰機扣着他碎了玻璃的胸甲邊緣，親昵地用額頭輕蹭他的口罩。

……渣的。

如果這麼做的是威震天該多好。同是白飛機，數學教授連天啟的一成熱情都沒有！

破壞大帝擡腳就踹，天啟在正義的鐵腳到來前火速撤離，然後蹲在不遠處朝他笑。

噢，天真的小飛機。

“我可不會一直放水，天啟。”擎天柱從地上爬起來，象征性地活動了一下拳頭，“做好準備了嗎？”

“當然！無論白天黑夜、酸雨傾盆，或者槍林彈雨、兵臨城下，乃至世界毀滅，我都樂于滿足您的一切要求！”白色戰機毫無芥蒂地笑，他蹲在地上，伸懶腰似的舉起雙手，“擎天柱萬歲！”

哎，這臭小鬼。

擎天柱象征性無奈了一下。

……那就陪他玩玩兒吧。

……

【作為一名汽車人，你的一切都要靠自己争取。首先是能量和醫療資源，你可以靠強取豪奪來得到它們，沒人會提出質疑。】擎天柱說，【當然，你随時可以向我求助。】

【了解了，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天啟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和又有活力。

……所以他到底了解了個什麼、要完成什麼期望？

擎天柱不知道。

他接收着發條對天啟的實時直播，任由孩子随便鬧。

回歸宅男生活真舒坦。

破壞大帝坐在自己的王座上，取出一個能量塊，開始欣賞天啟的表演。

天啟沒有把發條的跟随當做某種監視。相反，他把這理解成領袖對自己的看中，為此，他激動得連腳步都是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