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啟根本就不是所謂新水晶城的科學家。我還原了那座城市的數據庫,那兒壓根沒有這号機!”聲波猛地一拍桌子,把霸王吓了一跳,“第二,小流氓滿腦子都是不着邊際的想法,但無論他想什麼,那些芯思的核心從不偏離他的擎天柱!”
“呃……然、然後呢?”霸王弱弱地問。
“他的履曆全都是假的,他就算喜歡誰,那個機也隻可能是擎天柱,”聲波試圖抓着霸王的肩膀猛搖,但是考慮到他倆的身高差距,他隻能作罷,“你他渣的别被那小流氓給騙了!”
霸王:“……”
這不就巧了嘛。
“我、我其實也在懷疑……”粉色六階猶豫一下,小聲逼逼,“天啟昨晚告訴我,擎天柱對他寬容得不正常。這說不通。”
昨晚……
聲波愣了一下。
……昨晚?!!
“渣的!渣的!!”卡帶機氣急敗壞地跳起來,他急忙揪着面前的粉色大塊頭仔細查看,“那小流氓拆你了嗎?他要是敢上本壘,看我不恁死他丫的——”
霸王:?!
“什、什麼?天啟他,拆、拆我?”社恐六階驚得變回了一個結巴,“還、還有上本壘?這不……不,他跟我不是這種關系啊!”
聲波猛地安靜下來,他高深莫測地看着霸王,不知道在想什麼。
霸王緊張地吞咽一口電解液。
“嘻嘻。”聲波說。
敢占大草莓的便宜,還把關系撇得一清二白,好樣的,小流氓你死定了。
……
上線時,天啟有些迷糊。
按照擎天柱的要求,他的作息規律得很。他習慣晚上準時睡覺,早晨按時起床——除了今天。
霸王大清早把天啟抱到充電床上,自己出門去了。天啟被他打擾,就算沒有完全醒過來,但總歸沒能和平時一樣睡個爽。
同時,也因為那個奇怪的‘夢’,天啟感覺腦模塊嗡嗡的。
他獲取了以前的記憶片段。
在那記憶中,他和一個特别可靠的機前往宇宙,然後揮舞着一把牛逼的大寶劍,把一顆行星劈成了兩半。
一刀999啊!超級厲害!
再看看天啟自己。
他連一個六階都打不過,霸王一隻手就能把他掀翻。
這就像一個一身神裝的滿級大佬被删了号,隻能從新手村重來,重新升級、重新攢裝備。
天啟就是那個剛離開新手村的白闆小号。
那麼問題來了。
他知道怎麼砸賽博坦。
首先,他需要一身神裝,其次,他還缺一個特别牛逼的隊友——不然他就砸不動。
隊友方面,他有,還不止一個。
霸王是強大的六階執行人,通天曉還能跟天啟合體,至于擎天柱……如果偉大的領袖願意在百忙中抽出一點兒微薄的耐心,那麼天啟會懷着最感激的芯情收下來自領袖的饋贈。
總之,天啟不缺強大的隊友。
但是,神裝嘛……
……一把散發着火紅光芒的大寶劍。
天啟不奢求自己得到一把火紅大寶劍,他細數賽博坦的曆史,能查找到的劍類神器也隻有一個。
——傳說中能劈開空間、撕裂宇宙的魔晶劍。
嗯……傳說中的。
有一種說法是,魔晶劍并不存在——就算存在,它也絕對不在賽博坦上。宇宙廣闊無垠,它有可能在任何一個角落。
換句話說,想玩兒魔晶劍?想屁吃呢。
那麼,剩餘的選項就隻有新水晶城的大劍。
大劍是新水晶城劍客們的專屬武器,它們像珠玉那樣潔白,劍身上附有古賽博坦語銘文,顯得古老又神秘。然而,這玩意兒可是吃機的東西,它們從使用者的餘燼中萃取能量,借此發揮出巨大的威力。使用者每用一次大劍就得花上好幾千年來讓自己的餘燼恢複能量,如果使用得過于頻繁,他們會被自己的劍殺死。
天啟能搞到大劍。在汽車人剿滅新水晶城時,擎天柱從那兒搞到了好幾百把大劍。它們就在汽車人的戰利品寶庫裡,擎天柱還帶天啟去那裡邊玩兒過。
擎天柱不讓天啟碰一些危險的道具,但唯獨大劍,他任天啟随便玩兒。
天啟玩不動大劍。當大劍把貪婪的連接延展向他時,他隻感到一陣刺痛,然後劍就脫手了。
……脫手了。
身為一個近戰,天啟竟然能被一把劍嫌棄!
難道他的餘燼沒有其他機那麼香嗎!
天啟不開心。
他沒有趁手的大寶劍,他砸不了賽博坦。
所以,當點亮光學鏡,看見杵在床邊的霸王和聲波時,天啟想的不是‘霸王看上去很好撲倒的樣子’,也不是‘野生的聲波好可怕’——他想的是,‘矽基影響我練劍’。
聲波的口罩臉立馬就黑了。
于是,天啟想起了‘野生的聲波好可怕’。
“啊啊啊啊啊啊!!!!”白色戰機驚恐地尖叫起來。
聽力出色的聲波悶哼一聲,痛苦地捂住音頻接收器。
“聲波!!”霸王擔憂地看向白色卡帶機,他的呼喚被天啟的尖叫掩蓋了下去,就連他自己都聽不見。
天啟連系統都來不及校準,他連滾帶爬地從充電床上蹿下去,然後用最快速度沖出霸王的房間——不管去哪兒,他要離野生的聲波遠一點兒,那卡帶機超可怕的!
很快,現實告訴天啟,上線後不校準系統是弟弟行為。
天啟沒能發現碰巧在霸王家門口的威震天。